着像吃醋?”
“不,我在羡慕。”岑冉纠正,“我有时候想成为你。”
“我也是。”洛时序道。
岑冉在他后面跟着,道:“比起成为你,我更想自己和你谈恋爱。”
“该说一句恭喜岑同学梦想成真?”洛时序垂着眼很轻地弹了下他脑门,道,“里面一股酒气,你别进去了,我过去拿就行。”
路上他俩坐公交车的后排,岑冉担心自己身上酒气太重,洛时序警告说:“喝醉了小心有坏人拐你。”
“这不是边上就有一个在拐我回家吗?”岑冉道。
看来还没喝懵,洛时序揉了把他的头发,道:“进了我家,以后只能在我眼皮底下喝酒。”
“洛冉不好听,岑时序还可以,你进我家吧,我家每天菜很丰盛,每天换花样烧。”
下了车,路过一条小巷子,这个时间点这里人都没有,洛时序拉着他亲了亲额头,岑冉道:“你ktv里是不是在看我?”
“喝醉了眼神不好使?”
“特别好使,我两只眼睛度数都52。”岑冉摇摇晃晃道,“能读出你的眼睛在说什么。”
“说什么?”
岑冉贴着他的耳朵,认真地说:“岑冉是洛时序的。”
送岑冉到家门口,岑冉道:“来我房里玩吗?我爸妈今天出去过结婚纪念日了。”
“是我成年,又不是你成年,你今天怎么……”洛时序看他倚在门口,笑道。
岑冉道:“我今天有礼物要送给成年人。”
他没忘记过洛时序的生日,早早地准备了起来,进了屋便塞给洛时序一个盒子,打开来是一块手表。
“我初二去参加奥数竞赛,当天我发现自己忘记带手表,在想你有没有参加,会不会也冒冒失失地去超市随便买一块。”岑冉说,“这是我给你的十四岁生日礼物。”
洛时序把表带上了,是高考能随意出入的机械表,问:“你不会给我准备了四份吧?”
“五份。”岑冉道,“数学那么差,看来没参加。”
“……”洛时序。
“我初三保送去了岱州一中,以前听你爸妈提起过,说这里读书读得再好也很难去顶尖学府,那时候他们就想让你转学吧,你要是没转学,一定和我一样是例外,我进了这个学校后在入学志愿上写了我要当状元,登上报纸让你爸妈看到。”
岑冉送给洛时序一支钢笔,全新的,保存得很好:“这是校长送年级第一名的奖励。”
洛时序道:“你的高一高二过得一定很好。”
岑冉说:“对,我看到了一个与以往几年完全不同的大世界,走得越来越远,但我开始害怕,怕我回过头来,拥有的只是别人说要有的东西,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再去抓,已经来不及了。”
“初中的时候想着中考怎么办,高中的时候想着高考怎么办,可我没有这方面的烦恼。我突然有天发现,我就一定要把题做对吗?对外表的赞美或者是成绩的表扬,乃至对我整个人的肯定,一定能让自己获得充实吗?太过按着默认规则去自律,好像把自己弄丢了。”
“我去参加物竞只是自己有兴趣,也不一定要拿分吧,只是喜欢。”岑冉说,他陷入了回忆,想到在考场频频走神的自己,“在最无助的时候,我都想到你,是不是说明了你比最难解的题更让我有征服欲和占有欲?”
“我喜欢物理但不一定要拿分,我喜欢你,就只想和你在一起。是你让我觉得,走下去随便到哪里也很有趣,只要身边有你的话。”岑冉道。
高一和高二的礼物一起放在大盒子里,拿胶带封好了,他直接给洛时序,说:“你回房拆。”
洛时序看这份沉甸甸的,点了下头,道:“高三没想那么多了吧?人生赢家,什么都不缺。”
岑冉说:“在想洛时序怎么那么好,无解。”
洛时序听完笑了,耳根发红,岑冉亲了一下他,道:“你永远是一副好模样,淋了雨、摔了跤,再怎么疼,眼睛都是明亮的。”
他说得虔诚无比:“我想把我的好运全分给你,让你长大得慢点。”
有的人或许一辈子都不用学会豁达与忍耐,不知道几日之间的突然成熟带有多大的痛感,绝不亚于十三四岁的那几年,半夜时分骨骼里的酸疼。
洛时序怔着抱箱子回自己家,家门口贴了张抄煤气表的单子,打了电话报完数,他拿小刀轻手轻脚地拆开箱子。
以前总是喜欢想着过去,因为过去有岑冉,现在不喜欢过去了,因为以后也有岑冉。他定睛一看箱子里的东西,有点想笑,忍着上扬的嘴角憋了半天,手指无意擦过嘴唇,他顿了下,然后再点了点那处,仿佛借着这轻柔的动作摸到岑冉的余温。
和两大本静静地躺在餐桌上,被骨节分明的手挪到书柜里放好,和那些以往堆积起来的辅导资料一起。
挑哪本开始写成了问题,不过也不是什么事,他都要做,做会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