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电话让她爸给她买一本, 想参考下大学, 她爸答应了, 可现在还没送来。
“我要去读哲学。”顾寻说道。
岑冉看了他一眼,杨悦说:“读了三年理科去学哲学,你真是够行的。”
“我靠哲学去研究相对论不行?”顾寻翻了个白眼,“这样以后见到岑冉,我还能杠他几句,你们就听天书吧。”
“到时候序哥给我们翻译。”杨悦说。
洛时序在看高中生作文素材,说:“我可能要去读汉语言文学,无能为力。”
关向蓝道:“高考完第一个撕语文书的就是你,还文学。”
他们要填一张纸,关于自己高考志愿,用作高考倒计时的激励鼓舞,那几个人讨论半天没想好,迷茫地对着红色的纸张发呆。
不知道是谁在上面写了北大的整合科学,后面补了一句:能走一回狗屎运吗?还有人说自己要成全国首富,把学校的路重新铺一遍。
里面的院校和专业有的太离谱了,可是老师不会打击所有人的自信心,少年的心愿如此简单,乃至有些不懂天高地厚,正是不知道界限、还没狠/狠/碰过壁,才有的勇气,谁忍心去戳破那些未成熟的幻想呢。
最后顾寻看到杨悦写了个新东方,他便写了个蓝翔上去,见洛时序还没写,问:“序哥你去哪儿?咱们蓝翔做兄弟?”
洛时序在背名人名言,点点头表示随意。
于是顾寻写着:要学技术哪家强,中国山东找蓝翔。顾寻:汽修,洛时序:焊接。
欢天喜地地交掉那张纸,到了下午,他俩被叫到办公室去了。年级主任把他们劈头盖脸一顿训,训得两人快吐了,回教室发现杨悦抱着本新的志愿书在猛哭。
关向蓝和他们说:“杨悦她爸不会网购,在岱州找了两天,跑了好几处新华书店才买到这本志愿书,刚刚风急火燎地给送来了,这丫头被感动哭的。”
岑冉道:“她一激动,把新东方改成哈佛了,所以只有你俩被叫走。”
他对洛时序填蓝翔有很大意见,嫌这是毒奶他自己,万一真去山东吃大饼,逢年过节开着挖掘机回家,岑母温柔和蔼,还会摸着挖掘机的轮胎夸几句“时序的车好独特”,但他出柜那天他妈绝对会心肌梗塞。
不行,我怎么还想象了下画面。
岑冉摇摇头,盯着洛时序把志愿改成清华,这才心情放松了点。
联考那天下小雨,大家坐着大巴到高中园区去考试,岑冉起晚了,冒着雨急匆匆上车,听着顾寻在对杨悦说:“快看看自己自己有没有带准考证。”
记起来洛时序上回语文作文用毛笔写完了整篇,惨得十九分,马上去检查洛时序的笔袋,所幸准备了三支黑笔。
“准考证带好了吗?”班主任问。
大家齐声应了,岑冉说:“我送你的钢笔呢?”
“放在课桌里。”洛时序道,“联考需要我用这支笔吗?”
“你高考的时候用?”
洛时序答道:“签结婚证的时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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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考场等候发卷时会紧张,做题时全神投入,等到把卷面上能填的填完,已经是一条失去梦想的咸鱼了。
本地的学生很多是考完试直接回家,洛时序到班里整理书包,鲜见地“卧槽”了一声,道:“钢笔呢?”
“可能放宿舍了吧?”岑冉道,“也没结婚证可以给你签,先回家,我饿死了。”
钢笔不在教室就在宿舍,不该有第三种可能性,洛时序对它宝贝得要命,到了车站还在念叨着,岑冉忍着心痛去安慰他:“没事的,丢了支笔而已,和你结婚的人又没跑路。”
“绝对在课桌里。”洛时序说,“怎么不见了?这学期也太邪门了,我丢了那么多次东西。”
“待会给你买罐六个核桃好好补一补。”岑冉握紧他的手,说。
他们俩从岱州坐车坐到了桐城,在车站打算走回家,开始短得吝啬的寒假生活,洛时序听到手机来电,发现是洛满枝给他打的电话。
岑冉饿得不行,先在超市买了块奶油夹心面包,咬了几口再问洛时序要不要吃,洛时序吃了一嘴甜奶油,接通电话说道:“借钱没门,小姑娘家身上带那么多钱,你不知道有多危险?”
看来洛满枝常和洛时序借钱,被拒绝多次还没停止,洛满枝在电话那边哭哭啼啼,再朗声说道:“哥哥,我再过五分钟就到你家,你来接一下我。”
洛时序浑身一僵,道:“别给我开玩笑。”
然而电话那头响起了高铁到站的提示声,她并不是和洛时序开玩笑。
五分钟后洛时序和岑冉无奈地在高铁站出站口等着,好在小城市人流不大,只见一抹粉红色从人群中挤过来,跳到洛时序身上。
洛满枝扭头看着岑冉,岑冉发现她眼睛和洛时序很像,都是灵动的狐狸眼,眼尾微微上翘,口齿不清道:“这似嫂子嘛?”
“你能分清男女么?厕所没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