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讲的我们都没搞清楚,岑冉写的更加不会做啦。”
同窗将要三年,他们都没见过岑冉窘迫地站在讲台上的样子,别人有不会做的题是正常的,岑冉却是不正常的。他在日常的点点滴滴中逐渐被神化了,似乎所向披靡。
郑老师是想让岑冉在前面醒醒神,有点备考的紧张感,不欲真的为难他,语气还是很和蔼,带有调动课堂气氛的感觉,说:“洛时序,你来做做看?”
洛时序走上来,冲着岑冉摊开手,让他把粉笔给他,岑冉低下头放在他掌心里,不可克制地开始心跳加速。
一笔一划,粉笔在黑板摩擦过发出轻微的声响,有粉屑落下来,洛时序专注地看着岑冉画的图,再添了些箭头上去,转过头来时还对岑冉挑了下眉梢。他们都背对着班级,这些小动作不足以被发现。
洛时序握住笔的手指很好看,暖意流转的眼睛很好看,无一处不是和煦的阳光,每一处都有凛冽的锐意,只有他看见。
“做完了?”郑老师瞧了眼,点点头,“你们下去吧,岑冉,要有点干劲。”
岑冉应声走下讲台,耳根红了,倒不是因为丢脸,他害羞。这种被老师叫上去然后被男朋友救回来的场景,居然还能发生在他身上。
下课洛时序去超市,回来送了他一罐六个核桃,被岑冉咬牙切齿地追着打了一通,闹完了他终于彻底清醒,等待班主任把语文作业发下来,自己好掰回一成。
班主任把这次作业看得重要,走进来说:“难度上去了,没想到正确率会低那么多,语文得耐心做,大家心都静下来,这次错题每道解析抄十遍。”
发着卷子的同时,班主任念道:“洛时序,岑冉,顾寻,卷子有点问题。”
看,错得太多,被班主任发现端倪了。顾寻和岑冉互换了个眼神。
“选择题其他题全对,只有第一题最简单的字词字音做错了。”班主任把他们的卷子给他们,无奈说,“你们讲讲看,你们到底谁抄谁的?”
教岑冉以来他就没做错过第一题,而另外两个人的语文基础半斤八两,还真说不好是谁做的。
近来的月考,洛时序的语文成绩有了飞跃性的提高,顾寻的也显著改善了,但这张卷子的难度摆在这里,很多语文学科的尖子生都做得棘手。难道这几个月来的补习都有了那般让人不可置信的进步?
班主任想到这里,没再猜下去,坐在这里的同学每个都可能拥有出乎意料的潜力,他不想去靠以往认知去评定到底是谁抄的谁。
他当没人回答他,岑冉说:“我抄的洛时序。”
班主任把卷子还给他们,道:“那你倒是胆子蛮大的,下回别偷懒,你做可以全对的,顾寻你也是。”
前一句话惹得班里哄堂大笑,他们知道洛时序语文成绩差得离谱,惊天地泣鬼神般的分数给他们留下了难以忘记的印象,对之后没多注意了,不知不觉间,又是新的样子,谁说得准呢?
最后冲刺阶段,有人逆袭翻盘,也有人坠入谷底,都是一口气撑不撑得住的事。
每个人都对学习里的短板下苦功夫,艰苦努力是高三最不值得提的品质,结果固然重要,那种和周围同学一起拼命去奋斗某个目标的感觉也会此生难忘,是挑战者的享受。
“序、序哥,厉害啊!”顾寻看着卷子,喃喃道。
岑冉也看着卷子,皱了下眉,说:“你连深孚众望和深负众望都分不清吗?”
“现在懂了。”洛时序说道。
岑冉转过身看他,他朝岑冉笑。岑冉道:“你要是有尾巴,现在肯定往天上翘。”
吃过晚饭去自习室的路上,洛时序让岑冉把校服外套的拉链再往上提一下,怕他被风给吹着凉了。
“这几天怎么没睡好?”洛时序问。
岑冉说:“没事。”
“真没事吗?”
他们并排坐在自习室里,岑冉捏了捏他的手,说:“相信我。”洛时序左顾右盼了下,确定没人往这里看,然后快速地吻了下岑冉的手背。
最近要准备校庆的发言稿,今天学校那边确定是洛时序和张倩倩是主持人,不做全校性的筛选了。岑冉写着稿子不禁去想象洛时序穿着西装的样子,有点想把洛时序抓过来,在自己面前先穿一次西装看看。
男朋友太帅了怎么办,身上没个学生会的一官半职也不不是广播站的,还被年级部推荐去当主持人,显得岱州一中的颜值很高。
虽然年级主任早就通知他,可以挤出零碎时间写发言稿,但岑冉几乎没有零碎时间,他所有安排都是紧凑有序的,写额外的东西等于打乱计划,他宁愿熬夜写。
写完是晚上十一点,他偷偷跑到二楼的天台,这天台很低,他这段时间跳了不下五次,动作熟练地跑到教学楼。
那个人又来了。
为了更好地隐蔽自己,他没有打开手电筒,漆黑一片的走廊只有听脚步声辨认那人去了哪里。
他看着那人踮起脚把班级门上的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