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周末的缘故,店内人不多,除了穿着工作服带着围裙的工作人员以外,只有一高一矮两个男人。
两人站的很近,两颗脑袋几乎靠在一起。矮个子的手里拿着一束薰衣草,正在小心的拨弄着,想把花束梳理的更好看些。
高个子突然凑到他耳旁,说了句什么,矮个子的头微微仰起看他,眼睛闪闪发光。然后高个子男人抬手,轻捏了下矮个子的鼻子。
再迟钝的人,都能看出两人间,暧.昧不浅。
若是平时见到这种场景,不管两人是否性别一样,白可都会看过笑一笑,继续往前走。
但今天这个,他却没办法这么冷静。
里面两个人他都认识,且都不陌生,其中一个甚至非常熟悉,熟悉到经常听对方念叨情感生活。
白可从没想过,麦朗会是黄孝天嘴中一直说的那个“渣男学长”。
仔细想一想,又觉得很贴脸。
麦朗那种人,一看就是渣男,真难以想象,这种人的职业还是大学老师,真是枉为人师!
算了算了,这些也与他无关,趁没被发现,白可拉了下衣领,迅速走出里面两人的视野范围。
花店内。
黄孝天最后一次和麦朗确认:“你觉得送这个给病人很合适?”他手里拿的是一束薰衣草,配色很雅致,确实很适合送人。
就是送病人,怎么看怎么怪异。
“直男”麦朗收回望向电梯那边的视线,回过头来,手指随意拨弄了下薰衣草的杆子:“嗯,随便吧,就这个好了。”
一旁花店的妹子:“……”她明明一直推荐的是玫瑰和康乃馨啊,怎么最后会变成送薰衣草?
难不成,紫色适合基佬,所以“基佬”就很喜欢吗?
还是说,他们送的就是一个那啥?
黄孝天又犹豫了下,对着妹子说:“那就这束好了。”
妹子:“……好。”
等待包扎的时候,麦朗的视线又往刚才白可离去的方向看过去。
狼的五感非常敏锐,刚才白可一出现,他就感觉到了。他低头看了一眼黄孝天,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一抹笑。
白可一出地铁站,迎面而来夹着大颗雪花的风吹的鼻尖一刺,他捂住口鼻,蒙头往前走去。
不过一两个小时,雪就变得这么大。从地铁站到去医院方向的车站路程不短,早知道应该带一把伞的。
才走了没几步,隐约听到有人在叫他。
抬头看了圈,视线最终定在路的对面。
顾寒半倚在车旁,似笑非笑,样子有些漫不经心。
透过层层叠叠的雪花,那双眼睛却又黑又认真。
白可眼睫颤了颤,心中五味杂陈,最后慢慢凝成一股从胸腔蔓延至喉咙的甜。
他站在这一边,看着路对面的顾寒,两人互相对望了会儿,白可缓缓走了过去。
顾寒身上披了薄薄一层雪。
待走的近了些,白可才发现,大部分雪花飘到他身上都会自然划落,只留下很少的几片留在衣服上。
要累积这么一层雪,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等了多久。
顾寒已经拉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他这种人,只要他愿意,不管做什么都是风度翩翩,非常养眼迷人的。
白可站到他面前,眯起眼看他被雪染的半白的头发。
漆黑的眼睫上也积了几片雪花,正在慢慢融化。顾寒的眼睛很湿润,不知道是被风吹的,还是眼睫上的雪花化了沾染上的。
就这么看着,就觉得心跳快的不可思议。
——但是和他相处时间久了,会越来越感觉得到他的好,他脾气虽然很差,但是愿意对着我示弱服软,会把我放在重要的位置,哪怕因此受伤也在所不惜。
刚才和董倩说这些话,其实真的是他的肺腑之言吧。
白可坐进车里,顾寒绕了个圈,也坐到了驾驶座那一头。
他转头过来,问:“谈的怎么样?”他指了指白可手里的手机,“我刚才给你打了个电话,你没接。”
白可:“抱歉,我刚才调了静音。”
顾寒抿了抿双唇:“没事,所以结果怎么样?”他打开驾驶座顶的化妆镜,对着拨了拨头发,好几片未融化的雪花抖落下来,飞落到白可的侧颊上。
雪花触碰到皮肤,也不觉冷。
白可摸了摸脸,说:“她说,那个是路上遇到的一个年轻男人给的。她也不知怎么的,像被迷了心窍一样,虽然内心抗拒,但回到家还是把男人给的东西混进了做青团的材料里。”他顿了顿,问顾寒,“你说,她会不会也被男人下了什么妖术?”
顾寒看着化妆镜里的自己,然后斜眼看白可:“我看,她是被你下了妖术才对。”
白可:“……”能不能好好说话?!!
白可把男人的外貌描述了一遍,问顾寒觉得像谁。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