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云丹琉鄙夷地白了他一眼,“她可不像你那么胆小。”
云丫头,是你心太大了吧?
程宗扬心里不爽,“石敬瑭在搞什么呢?”
卓云君转头道:“你们先退下。”
屏退诸女,卓云君放下帷幕,只留下三人在精舍内。
“石敬瑭昨晚与胡夫人见面,开口要了十万金铢的好处。”卓云君道:“胡夫人只答应先给一半,另一半事成之后再付。双方争执多时,最后商定,由蔡常侍作为中人,北宫拿出十万金铢,一半付给石敬瑭,另一半由蔡常侍保管,事成即付。”
“就这么简单?石敬瑭空口白牙就拿了五万金铢的好处?”
“当然是用消息换的。”云丹琉道:“石敬瑭先是给吕家的人透了点底,说殇侯所用的毒物不惧风火,可一但遇水就会大打折扣,叮嘱北宫专门安排几名雨师,克制殇侯用毒。除此之外,还有殇侯所带卫队的人数和实力,据说除了宫里的人手,吕家的门客、家臣,还有太后请来的胡巫,都会出动。”
“这都是石敬瑭要求的?”
“围杀殇侯岂是易事?”卓云君道:“为此吕家还找到太平道和我们太乙真宗,许以重利。至于地点,则设在北邙,戾太子墓附近的一处山谷中。”
“这石敬瑭,玩得还挺当真的……”程宗扬心里忽然一动,“时间呢?定了吗?”
“初步定在下月上旬。”
“下月上旬……”程宗扬念叨着,唇角一丝笑意越来越大。“也就是不到一个月,哈哈哈哈!”
云丹琉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笑什么?”
程宗扬笑逐颜开,“石敬瑭既然定下时间,朱老头肯定要出面。既然朱老头出面,死丫头下个月也就回来了。哈哈!”
云丹琉狠狠白了他一眼,“偏心!”
“偏心?你说我?”程宗扬讶然道:“我怎么偏心了?”
“当初我们云家答应姑姑的婚事,也不见你笑得这么高兴。”
“谁让你们云家还留着一个不给我呢?要是把你们两个都许配给我,我肯定笑得比现在要高兴一百倍!”
云丹琉啐道:“做梦!”
程宗扬张开手臂,搂住云丹琉的腰肢,在云大小姐翻脸之前道:“做梦多好啊。人似秋鸿来有信,事如春梦了无痕……”
程宗扬声音越来越低,几乎贴在云丹琉耳边呢喃道:“如果这是梦,我愿意一辈子都不醒来……”
云丹琉心头泛起一丝酸甜交加的滋味,刚才那点怒意不由消散一空。
程宗扬本来是从秦奸臣那里现学了一句,准备哄云丹琉高兴的,谁知看到云丹琉似悲似喜的神情,自己却是心头一动,望着佳人的目光,渐渐沉浸其中。
自己与云丹琉的关系,也许一辈子都见不得光,自己倒是无所谓,可云大妞呢?难道要一辈子不清不白地跟自己私底下鬼混在一起?这对云丹琉来说,未免太不公平。可为了不让自己姑姑面上无光,不让云家蒙羞,云丹琉无论如何也不肯公然嫁给自己,宁愿一辈子都无名无份。而自己能给她的补偿,仅仅是半个主母的身份,还仅限于自己身边这几个奴婢,连敖润等人都不敢让他们知晓。
佳人将身托予,自己却无以为报。此时他抱着云丹琉,心里除了愧疚,还有说不尽的怜惜和疼爱。
卓云君掩上门,悄悄退下,只留两人独处。
两人相拥而立,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和心跳,一时间都不舍得放手,只想就这般直到天荒地老。
一片静寂中,外面的说笑声隐约传来。
廊下几名女子正聚在一起说话。阮香琳真真假假有个妾侍的身份,好歹比寻常奴婢高出一分,此时坐在中间,蛇夫人、惊理和罂粟女同是第四等的侍奴,在两边陪坐。
卓云君身为太乙真宗教御,在外界的身份比起阮香琳的镖头夫人,蛇奴等人的江湖女匪不知高出多少,但在程家内宅,她仅仅是第七等的小丫头,在旁侍立已经够给她面子了。
至于孙寿,挂着襄邑侯夫人,襄城君的封君身份,在程家内宅不过是个未入门的床婢,连身份都没有。在众人眼里,她就是一只供主子取乐的宠物,阮香琳等人坐着说话,她只能跪在地上听从吩咐。
阮香琳与三名侍奴言笑晏晏,谈着临安的旧事,连眼角也不扫她一下。
“娥奴如今在做什么呢?”
“娥奴我也不常见,只是按照妈妈吩咐,偶尔叫她来,寻个乐子。”
“寻什么乐子?”罂粟女吃吃笑道:“不就是姨娘想睡她了吗?”
“好像你们没睡过她似的……”
“那位梁夫人呢?如今可还听话?”
阮香琳翘起唇角,“有主子赏的销魂丸,当然服帖得很。”
惊理笑道:“李镖头倒是飞来艳福,白得了一个标致的姘头……”
蛇夫人道:“你啊,就是心软。换作是我,才不会这么便宜了她。”
罂粟女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