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安定下来,就把漂泊的勇气丢了。我也是,内心希望日子会像张宏斌所描述的那样,念完大学,去他的公司当个小文员,就这样到老。除此以外的未来,我想都不敢想。
然而,那个我不敢想的未来,在一年后悄然而至。
大三上学期,就在那个秋天,张宏斌的生日。
我提前给他订了蛋糕,情趣的。下课后一路小跑去蛋糕店。
柜台的丫头在我打开蛋糕盒检查时,忍无可忍地背过头。
我拎着蛋糕盒站在校门口等他开车来接我,等到六点半连个人影都没有。发短信也不回,打电话也不接,加上秋天傍晚的凉风,本来窃喜的心情渐渐冷下来。
七点时手机终于有了动静,我看着屏幕上他的名字,心里有种莫名的预感。
接起电话时,他沉默了几秒,更让我感觉不妙。
“下课了?”他问。
“嗯。”我皱眉,听他这话,是不打算来了。
“”他不说话了,连呼吸声都很轻。
我等待下文。
“我们分手吧。”他沉声说。
“为什么。”我攥着手机。
“我订婚了。”
“订婚?和谁。”
“和一个女人,从小两家关系不错,恰好她也单着,正合适。我年纪不小了,不能再瞎玩下去,决定就这么定下来结婚之后,我准备断掉其他关系。”他慢慢说。
“”我无语了。合着这段时间他和我灵肉交缠时,就计划着结婚的事,和女人有联系。
说不定除了我和女人,还偷偷养兔子。而这三方各自都不知道另外两方的存在。他干得出来这事。
“你年纪不小了,我很小吗。”
“你让我戒烟,我戒了,你让我上学,我就厚着脸皮和一帮小孩做同学,老子比办公室的小老师还大一岁。你还觉得我在和你瞎玩?”我手抖的厉害,弯腰把那盒蛋糕放在地上。
“上大学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你自己。”他轻声道,“你大学的费用我会继续给你,我希望你好好把大学念完。”
“”我张着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就这样。钱我还会打在那个卡里。”他抢着我沉默的空隙一口气说完,随后掐断了电话。
我对着空荡荡的马路深呼吸了一会,再次给他拨了回去。
响了五六声,他还是接起来了。
“我要是个女的,你是不是就会和我在一起。”我阴沉地问。
“是。”他叹息一声,疲惫地答道。
“我们两个之间必须有个女人才能在一起?”
“是。”毋庸置疑的口吻。
我冷笑几声,破口大骂:“是你妈!老子要是女人就剁了你的鸡巴拿按摩棒搞你,你要是个女人老子就操烂你的贱逼!操你妈,骗老子感情!”
他听完毫不犹豫地再次切断通话。再打过去就直接被拒接。
我去买了两盒烟,又返回来坐在寒风瑟瑟的马路边一边抽一边写短信骂他。
「你拿咬过老子鸡巴的嘴亲你老婆,你不嫌你老婆还不嫌啊,你老婆知道你身上长俩屁眼吗?知道你爱掐小白脸屁股吗?」
「你还能对女人硬起来?到时候满足不了她记得给我打电话,我打五折把你们夫妻俩叠一块操。」
我正一段接一段的写着下流话骂他,卖烤地瓜的大爷推个小车过来,看见脸煞白的我,以为是冻的,问我吃不吃地瓜。我抬头笑笑递过去五块钱,接下地瓜抱在怀里,继续争分夺秒的低头打字。
「平时装的像个人,不知道是哪个骚逼穿着裙子给老子搞,第二天又挺着鸡巴躲厕所里跟别人装逼,也不怕得艾滋。」
「你真是个演员,不去演电影都屈才了。」
我踩灭烟头,从烟盒里抽出一根新的。心想怪不得他从不让人知道他另一面,太他妈尴尬了。在我面前跟嫦娥似的,结果转身就在脏兮兮的厕所里,把他的小兔子干的嗷嗷叫。
他怎么就这么喜欢在我面前装冰清玉洁?我拿烟戳自己的掌心,想起当初自己在他面前装纯。他看起来喜欢纯情兔子,我看起来喜欢清纯玉女吗?哑然失笑。
「贱逼,怎么不接电话?看短信自慰呢?有香味儿的鸡巴好吃吗,要不要老子喷点香水干你?」
「老子真希望自己像李嘉诚那么有钱,老子不但要买你的屁股,还要买你爹你妈的。」
「我呸,你那狗爹妈老子看一眼就想吐,老子就他妈搞你,老子还要拉条狗搞你,因为你爹妈是狗逼,生了你这个小狗逼,狗逼就该被狗操。」
「你逼我上大学不就是想给我个前途吗,你怎么不顺便给我个家?」
我眼前模糊一片,连着发了快俩小时短信,没有一百条,也有九十条,他什么回应都没有。看着自己脚边铺满地的烟头,感觉自己特可悲。当初答应他戒掉的两件事,如今就像冲破大坝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