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大早天刚亮的时候,温瑞忍着疼痛,吃力地提着行李回到他普通平凡的小公寓;印残心默默跟在身後帮他提兔笼,看他辛苦爬楼梯,却固执地不肯让他帮忙拿行李,印残心就感到很无奈。
温瑞遗传了小狐的迷糊迟钝,自然也遗传了顽固。虽然印残心好话说尽,但他就是无法再与这个男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全是自卑的心理作祟,他选择逃避,躲回安全的壳里,离夺走他初夜的男人越远越好。
但温瑞还没走到家门口就看见一个熟悉的小身影站在门前,踮起脚尖按门铃。
娘这个字刚到舌尖就被他硬生生吞回去,改口喊:「小静,你怎麽来了?」
小狐一手拖着小皮箱,朝儿子漾开甜美笑容:「原来小瑞不在家啊。」
温瑞拖着沈重的脚步,气喘吁吁来到门前掏出钥匙开门。「你等多久了,怎麽不先打手机给我?」要不是发生昨夜那件事,他今天也不会回家,小狐就算把门铃按坏了也不会有人来开门。
「小静打了,可是小瑞没接电话。」小狐眨着深色大眼睛,好奇地盯着温瑞身後的高大男人。「他是小瑞的朋友?」
印残心也同样打量他,见他身材圆胖稚气未脱而且有着一头漂亮金发,头上还顶着一对狐狸耳朵,立刻猜出他就是前任狐王的伴侣、温家众多儿女的宝贝娘亲。
在饶川族里,小狐的名气比温文还响亮呢,也难怪印残心一下子就认出他来。
「只是『普通』朋友。」温瑞刻意强调普通两个字,并不打算介绍他们互相认识,此时拿出手机查看,果然有一通未接电话。「对不起,我没听到手机响。」
温瑞腰很酸,下半身痛到快站不稳,额头不停冒冷汗,脸色苍白,却还是咬咬牙,提起沈重的行李。
只要再跨过门槛就行了。
「我来拿。」印残心终於看不下去,生气地抢走行李,温瑞却彷佛要跟他唱反调似的,转向小狐说:「我帮你把皮箱拿进去。」
结果手还没碰到皮箱印残心就抢先一步拎起它,抿着薄唇大步走进屋内。
「他好厉害哦。」印残心提着兔笼扛着行李还拎着小皮箱,小狐好崇拜,迈着小脚兴致勃勃跟进去,温瑞抬脚要跨过门槛,身子却晃了晃,眼前直发黑,赶紧一手撑住门框,难受地喘息。
可恶,他什麽时候变得这麽软弱无用?
身子突然离地悬空,温瑞吓了一跳,本能伸出双手搂住对方的脖子,对上印残心隐含怒气的眼,天性胆小的他立刻噤声,乖乖被抱进门,男人轻柔地放下他躺在沙发上,大手摸上腰部,很有技巧地揉按。
噢温瑞喟叹,这男人可以改行马杀鸡,想给他按摩的女人一定大排长龙。
「好些了吗?」印残心问:「下面那里需不需要我帮你看看?」
温瑞立刻把头摇得差点扭到脖子。「不用不用,我已经好很多了。」
他撑起身子试着坐起来,但初次承欢的地方实在痛不堪言,结果又躺了回去,眼角余光瞥见小狐居然已经跟小饼乾玩得不亦乐乎,心里不禁埋怨。
娘,你好歹关心一下儿子啊。
温瑞的小窝比印残心的家小了很多,印残心到设备简单的小厨房倒了一杯水给他,又帮他打开窗户通风,甚至还提起他的行李到房间整理。温瑞原本以为离开就能甩掉他,结果却让印残心进驻他私人的小小世界。
到底事情是怎麽演变到现在这般田地?温瑞连自己怎麽被吃乾抹净都想不明白,倒是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糟糕,我把戒指给忘了!」
戒指盒掉在印残心的房间里,打包行李的时候忘了一并带走,温瑞好生懊恼,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再踏进那间豪宅大门一步。
身心都受到打击又一夜没睡的温瑞,在满心的挫败中不知不觉睡着了,他睡得很沈,连印残心抱他到房里,脱下他的长裤检查私处时都没有醒来。
当印残心坐在床边看着他苍白的睡颜,兀自陷入沈思的时候,小狐抱着小饼乾走进来。「小瑞怎麽了?」
「他累了,需要休息。」
「噢,小瑞累了啊。」小狐摸着空虚的小肚子失望地说:「那就不能煮东西给小静吃了。」
「你肚子饿了?」印残心想起自己和温瑞也还没吃早餐,於是起身道:「我去买早餐,你想吃什麽?」
小狐涎着口水扳着手指把早餐店卖的东西全都说了一遍,印残心挑眉,淡淡地说:「帮我看着他,我一会儿就回来。」
过没多久温瑞醒来,撑起无力的身子,他是被外头断断续续传来的谈笑声吵醒,於是掀被下床,赤着脚丫踩过地面,循着声音来到客厅,怔怔望着眼前和谐的景象发呆。
「西式早餐店通常都有三明治和汉堡,我个人比较偏爱贝果,香Q有咬劲。」印残心说着递给小狐一个火腿口味的贝果,还细心地先帮他拆包装,小狐一拿到食物就埋头大嚼,吃相简直一塌糊涂。
「中式早餐店的包子最难吃,皮厚馅少又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