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成念站在妇产科副主任医师的诊室门口半天了,就这么看着挺着大肚子的孕妇和小心翼翼的家属鱼贯而入。他背后的墙里边就坐着让他心烦意乱的那个老男人,他竟然没有勇气像之前那次一样,挂了他的号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樊季上午不到11点就看完了10个号,他向来这样,因为12点就休息了,他总愿意留出一个小时时间给病人,验血、超,什么检查一小时结果也差不多出了,省得在等到下午2点了。送走最后一位,他开始看下午的档案,熟悉一点儿就能节省时间。
樊季没抬头就能感觉有人进来了,同样他知道那人只能是林成念,就只有这个人,让油盐不进的他此时此刻还能乱了方寸。他微微攥紧手里的笔,趁着还没抬起头拼命稳定情绪。
万幸他抬起来的是一张冷漠疏离的脸,对上林成念困兽一样的眼神儿,樊季死也不会先说话。
林成念疯狂想问他,问他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问他为什么不说,问他能不能还喜欢他。可23年了,除了很久很久以前问过他爸,他没再这么犯过傻逼,他这话横在嗓子里,一开口就是:“你他妈敢在老子学校里跟人打野战?”
樊季一点儿都不惊讶他这么问,而且俨然比自己想象里劈头盖脸的一通臭骂要缓和多了,他觉得自己也是贱,就他妈生生给骂习惯了似的,他什么也没说,就点点头。
林成念再怎么压也压不住了,蹭一下炸了,抓起手底下的什么东西狠狠就砸在地上:“你还要不要脸了啊?那他妈是学校!”接着他一身戾气地冲过去揪起樊季的领子:“你不早他妈登堂入室进了郑阳家了吗?床上不够你们操的,还得幕天席地?”
樊季一点儿都不是小说里那种故意傻逼的男主角,他当然知道林成念这是在吃醋,每个人都会因为有人为自己吃醋而沾沾自喜,更何况自己心里那个人。可他这会儿喜欢不起来,他心眼儿不大,他满脑子都是林大上田清明的画面。
林成念使劲儿揪着他更靠近自己,脸都要贴在一起了,灼热的呼吸打着对方,他喷着怒火的眼睛透过镜片去看樊季的眼睛,试图从里边儿找出点儿自己想要的情绪:“他给你操爽了?还他妈回味呢?”
也许再靠近一点点林成念就会绷不住亲上这个人.....
樊季努力跟他拉开一点儿距离,淡然开口回答他:“你们没少一起操我,原来没听你这么问。”
这话都成了林成念死穴,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想把这老骚货藏起来一个人偷偷操,他们几个默认了一次一起操,次次可以一起操的模式,现在想起来还真是他妈操蛋。
林大松开樊季领子,不由自主地用手背去蹭他的脸:“你这几天犯浑我原谅你了,跟我回去。”只要你肯跟我走,我就能豁出去跟他们摊牌。
樊季摇摇头:“别人好歹没拿我当替身操。”
“替身你妈逼啊!我他妈早就不喜欢他了,你他妈年轻时候没喜欢过傻逼吗?”林成念这点儿耐性全没了,恨不能掐死他。
这句话落在樊季耳朵里,没别的意思了,只有一个:他喜欢田清明,他喜欢过田清明。
樊季整了整衣领站起来,一字一句对他说:“别说年轻时候了。”
林成念心快跳出来了,他最渴望的答案好像呼之欲出。
“我这么大岁数了还是喜欢上一个傻逼。”说这话的时候樊季心都揪在一起:“我得谢谢那傻逼让我清醒,我从来不配。”
林成念扑过去把他揉进自己怀里:“你...你还接着爱那个傻逼行吗?”
樊季被他扣在肩上,轻哼一声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不了,那傻逼为了田清明性虐我的时候我就想明白了。”他说完,等着林成念反应。
林大动作僵了,一把推开他,用不可置信的眼神儿看他,抓着他胳膊的手不规则抖动:“你什么意思?”
“我喜欢你弟弟。”
“操你妈让你丫再胡说八道!”林成念捏起他脸,给樊季都捏变形了,就这样好像也不能宣泄他一丝一毫的暴怒情绪:“你他妈不是喜欢我吗?他们不都说你喜欢我吗?”
矫情和腼腆到了这会儿屁都不是了,林成念心里最美好的期待轮不到他小心翼翼地宣之于口,就这么不堪地被抛出来。
“你俩长得一样,有你在,聊胜于无。”被捏着脸,樊季一边儿努力表达,一边儿控制不住嘴里的口水都往下流,他知道他现在一定丑死了,不管是脸还是心,特别龌龊:“你不知道?从一开始就只有他能真给我操爽了,你仔细想想?”
林成念头上一个炸雷,所有记忆凝聚,樊季说的每一个字好像都是真的,在青川峡时候他不知道,可仅有的两次一起操他,次次他都在林二胯下浪上天。
“放你妈的屁...放屁。”林成念嘴唇轻颤,颓然地往后退了一步。
看着这样的林大,樊季心里疼死了,他还没死心,拿着装逼的口气问着心里最想问的一句话:“你这是怎么意思?难不成林大少喜欢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