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纵抒没察觉到卫芨看她的眼神已经悄悄发生了变化。此时她正坐在行衍旁边吃着他面前的酸酸甜甜的红果。
"三点,那个人是谁?"
虞纵抒皱着眉毛盯着比武台旁对面的一个黑衣男子,距离有些远,她看得不是很清楚,不过隐约觉得和某个人有些相似。
行衍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见是远远看着便觉是个十分洒脱的俊朗男子,嘴角一扯声音异常的温和:"怎么,小抒子,你认识他?"
虞纵抒没察觉到行衍的右手慢慢握住他的佩剑,犹豫着摇摇头:"瞧着有些熟悉。"
在行衍发火之前又看向他,说道:"你可知宴家?"
宴家?
"可不就是你外祖父家?"
"不错。"虞纵抒点头:"我瞧着这人有几分似我那个离家的小舅舅。"
握着剑的手慢慢放松,行衍这才认真的去瞧那人。
宴家虽是虞纵抒的外家,可与虞玺兄妹关系并不亲近,甚至其中还有嫌隙。只因虞玺兄妹的母亲。
当年是非太过繁复,行衍只知虞母是被逼入宫,宴家对其不闻不问,在几年后生下虞玺兄妹便病重离世,虞玺兄妹便相依为命长大,而宴家从未对两个孩子有所照顾,就如陌生人一般。
而那位虞纵抒的小舅舅,宴瑾,是虞母的庶弟,也是宴家唯一一个善待虞母,接济虞玺兄妹的人。
"小舅舅自幼聪慧,与母亲关系很是不错,只可惜在母亲出事时他被宴家人调开,直到母亲离世近一年才回得京城。"
虞纵抒说的毫不在意,没瞧见行衍紧抿的薄唇。
"待哥哥登基后,见大局稳定,小舅舅才放下心来,四下游历去了,不知怎么会到这来?"
虞纵抒看着那人陌生的面孔,和却和宴瑾十分相似的,洒脱的举止,越发觉得疑惑。
"若想知晓,上前看看便知。"
行衍拉着虞纵抒的手就要走下去,完全不在意的武林大会众人瞩目之下走来走去。
而就在这时,虞纵抒刚刚点头要扔下手中啃了一口的红果,行衍忽然拔剑而起,银光闪过间只听"当~"的一声,一个飞镖被行衍挡在剑前,与此同时台下忽然有人飞身而出,大喊着"屠戮除魔"仙女散花般飞镖射向叶无白的方向。
而坐在叶无白附近的行衍和虞纵抒自然被殃及,而其中武功最低的虞纵抒则是最安全的那一个,一点都没有被波及到——倒不是见她武功低没人理她,而是飞镖射过的一瞬间,暗一卫芨,司倦和一直在她身边的行衍把她护了个严实,就连一直懒洋洋斜靠着的萧鎏也飞身过来,挡在了最前面。
轻松看热闹的虞纵抒悠闲的瞥过被袭击那位"魔"。
见他身子动都没动坐姿威风八面老神自在,身边的攻击全由一个护法解决,不由替那位除魔者担心起来——怎么出来杀人也不多准备点!瞧那个叶黑一脸阴险的,要是抓住了他说不定就怎么折磨呢。
不知是那位除魔者准备太过仓促,还是叶无白手下太厉害,没一会,那位伟大的除魔者就被压着胳膊带到了叶无白面前。
叶无白扯了扯脸皮,手指微微动了动,那位护法就像得了什么命令一样,一刀利落的砍下了屠魔者的脑袋。
不过具体是什么样子,虞纵抒没瞧见,因为在叶无白手指微动的一瞬间,深谙他性格的行衍就立马捂住了虞纵抒的眼睛,生怕吓到她。
虞纵抒挣不开行衍的手,身体也被几个熟悉的气息包围着,知道他们不愿意让她瞧见,便也不去看,随意的向后一靠。
嗯温温热热的胸膛,轻揽着她腰间的手那么温和,一定是阿倦。
待虞纵抒眼睛终于被放开重见阳光时,附近的血迹早已被清理干净,叶无白正斜睨着观庄主,与他说话时态度散漫敷衍,把嚣张两个字写的格外淋漓尽致。至少虞纵抒看见他那张嘲讽的脸就想揍他一拳。
不过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虞纵抒也只敢在心里这么想想。
虽然方才保护虞纵抒的举动太过突兀,不过那几个人均是久居高位,名声大噪,也无意去与别人解释什么,纷纷各回了各位。
原本事情已过,那个像是宴瑾的人也不知去了哪里,虞纵抒拿着她啃了一口的红果就打算坐下,谁知不知怎么的,许是老天爷看虞纵抒过的太过顺利,她一下子左脚拌上了右脚,差点一下子趴在了地上。
"万幸万幸。"虞纵抒拍着胸脯,十分庆幸自己被及时反应过来的行衍搂住了腰,没有在万人前摔的四仰八叉。
"噫?三点你怎么了?你们怎么都回来了?"
手里的红果被甩了出去,虞纵抒也没在意,而是看着又都回来的男人们好奇的问到:"你们怎么了,脸色都怪怪的。"
闻言萧鎏噗嗤一笑,指着虞纵抒笑得花枝乱颤。
司倦和暗一也是无奈叹口气,只默默的站在她身边呈保护状。
脑袋上面的行衍也是一脸复杂,看向虞纵抒的目光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