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夷岭,如今他一定很疲乏。风声这么紧,外界的人都想着办法找青铜派的话柄,就想着借着话柄先一步上山,在宝藏里捞一笔。越是这种时候,也是要维护门派名誉,墨夷岭和长老们必然忙得不可开交。
我现在要做的,是煽风点火,给外界,尤其是给武林盟一个合情合理去青铜派查验的机会。
这也是我为什么要从怀花楼逃出来的原因——我了解罔樨,即使现在是他更容易陷入危险之中,他也一定会出来找我。
同时,许多人也正在找他。想要躲过那些人,没有容成寻的轻功是不成的,换而言之,罔樨一定会被在找他的人发现,但那些人一时之间不会拿罔樨怎么样,因为他们的目标不只捉住罔樨,他们还想套取更多的宝藏线索和青铜派把柄,而且找他的人鱼龙混杂,大家彼此牵制,更不敢做出逾越的行为。所以他们即便捉住了罔樨,也绝不会拿他怎么样。
但大家都会看到他头上的发冠,如果我所料不错,三日内,就会有人发现,这个印象与的发冠,和那在黛魁坊使用前朝金锭的富商取走的发冠,是一顶发冠。
如此一来,青铜派和前朝余孽勾结的假象便成型了。
华玉门和官府的人此时多在青铜派附近守着,抓住罔樨的必然是归武林盟的人,这线索既然落在了武林盟手中,那么上山查验的也一定是武林盟主和他的手下,他们是公道人,又有公信力,只会实话实说,所说之言也必被信服。
我等的,就是武林盟主上山。
我的计划很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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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我最好是找个地方藏起来,然后静观其变。
但我那扮作故人的毛病又犯了。
此次我扮成了墨夷八,顶着一张假脸,拿着一柄好剑,走在罔樨可能出现的地方。这里除了闲散的江湖人士外,还有零零星星的华玉门弟子和官员捕快。
“那青铜派掌门近日果真在此出现过吗?”
“没错,你没有看到吗?各地侠客都聚集于此,就是为了活捉罔樨。”
看来我没估计错。罔樨确实先向这边寻过来了。
“兄弟,你是刚来的吧?我之前没见过你。”一旁的人突然搭话。
这柄好剑没白买,这么快就吸引了来搭话的人,我扭头,努力地移动面部肌肉,笑了笑:“是啊,我听说此处出现了罔樨的踪迹,特地来寻的。”
“这青铜派掌门的父母就不是什么好货色,可惜这对狗男女当年畏罪自杀,让青铜派苟延残喘至今,现在留下的孽种也是罪孽深重,兄弟你也是来捉捕罪人的吗?”
这话听得我直想发笑,还真是墙倒众人推,就在上个月,罔樨还是人人称道的少侠典范,如今就摇身一变成了罪人了,也不知罪在何处?这话不过是自我开脱外加套近乎罢了,毕竟共有的敌人比共同的目标更易拉拢人心,这些人还真是一如既往地恶心。
不过我也没什么资格说他们,只是嘻然一笑:“正是,我初来乍到,并不清楚这边的情况,我见兄台你热情豪放,可否与你一同行动?”
那贼眉鼠目的人立刻喜上眉梢:“好哇,我正愁之前搭伙的人走了几个,房间不好安排呢,你这一来,正好顶了缺。”
感情是房费不够了,这倒是好糊弄了,我当即拿出钱袋:“多谢,我稍有薄财,不成敬意,还望兄台去捉那青铜派贼人时提点我一番。”
“好说好说!”那人眉开眼笑地收起了钱袋,对我向上一指,“楼上就是哥几个的房间,小弟可以先去看看,我们下午再行动。”
我点点头。看来他们连罔樨的活动时间都摸清了,这也算是跟对人吧,我只等着罔樨现身时去捉住他了。
与我组队的这几个人都是宵小之辈,不管是暗器还是毒计都准备得十分充分,我不由得露出冷笑,碾碎了前段时间容成给我的药丸,这□□无臭无味,当即吸入也不会怎样,若不及时运功散去药性,就会在体内慢慢运作,等到中毒之人自己发现异常,就为时已晚了,一旦发作,便是即死。
他们若只是想限制罔樨的行动活捉他也就罢了,竟然歹毒到想废他双腿的地步,那就休怪我冷酷无情了。
早先想到可能会有这样恶毒的鼠辈,没成想还真的遇上了。
之前想得太简单了,我只以为捉他的人多,就没人敢造次,却忘了小人聚集在一起也是极危险的。看来我这一趟来得值得,我必须先所有人一步找到罔樨,让他落到多人手中,才能保证他的安全。
要引他出来也简单。
次日下午,我所在的小队集体出动,一起隐匿在街头巷尾,我躲入一处阴暗角落,松了嗓子,用原来的声音高呼了三声“救命”。
不消片刻,东南方便开始有动静,我运起轻功,飞速赶过去,在那与众人打斗的,正是罔樨。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立刻怔住,突然见了已死之人,任谁都要傻眼,我趁着他愣怔的功夫,不动声色地将淬麻药的牛毛针射过去,罔樨闪躲不及,堪堪中招,周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