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得王一整个人都很迷茫。
第四天,罔樨终于有了点找回理智的意思,开始反思自己作什么这般气恼。
不过是封情书,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对,他怎么会因为情书生气?这……这根本不管情书的事,他是气不过王一因为一封情书就和自己大打出手,还使阴招,一点义气也无。
由此可见罔樨找回的那点理智,一点用也没有。
王一隔得老远就看见罔樨脸色忽阴忽阳的,心里没底,这气性也太大了,都三天了还没消气。王一本来打算上凑试试,看这样,他还是不要去触霉头了罢。
在王一的人生经验中,有这样一条:任何超过三天的沉默,都会变成一种惯性。此条经验的来源之一,就是这次莫名其妙开始的单方面冷战。
第五天,王一就没想着要去搭话,结果罔樨先叫住了他。
“……阿一。”
“哎!”王一没想到罔樨居然能主动开口,心里其实还挺高兴的,但是罔樨说出来的话让他一点也笑不出来。
“你腰带松了。”
王一听到这话就懵了,立刻低头,手忙脚乱地系腰带——真是奇怪,他的腰带从来就没松过,这是怎么回事?希望刚才没人看到……
系好后王一再抬头,罔樨已经走了。
在这之后,罔樨一直都是不冷不热的样子,倒也不是不理会他,就是……怎么说呢?缺乏温度。除非需要,罔樨是不会说话的,但王一要是不自觉跟着他,罔樨就会生出肉眼可见的怨念来,王一只好跟着他。
直到那姑娘上山来,向王一讨个答复。
见了姑娘,罔樨面上没什么表情,冷峻严肃,看起来像个普普通通的好人,王一本来还担心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没想到罔樨挺老实的,还知道主动回避。
但王一可是看到他离开时手掰成两截的飞镖了。
情书那事还没过去啊,这是得多恨啊?
接下来的回拒过程有些艰难,但只要说清楚了,也不是什么难以解决的事,。
十几岁的少年少女都像琉璃一样,透明又易碎,稍有磕碰,就会让他们掉下晶莹的碎屑。姑娘瘪瘪嘴,一副强忍眼泪的模样,看那样子,是不想在王一面前落泪。
王一识趣地先行离开。
没走出去多远,王一便被人一把拽了过去。毫无疑问,肯定是罔樨,王一刚想说情书给人退回去了的事,但罔樨似乎一点要听的意思都没有,只是看了王一一眼,虽然冷着脸,可王一能看出来他在犹豫纠结着什么。
罔樨确实是在纠结,他想问,但是又不想听,最后只好拉过王一的手,一言不发地向回去的方向走。
王一手里没有什么别的东西,也就是说那个姑娘没留下定情信物。
所以,这事……应该是没成吧?
来回思索着这件事,罔樨又再度被动通宵了。次日,一双山楂再度上了他的脸,加之罔樨一副火气很大的样子,谁也不愿意凑近他了。
他以为这是单恋
3
两人还没来得和好,下山完成某个任务的师叔们便带走了罔樨。
一直有些向往外界的罔樨,这回难得地没有心情。
他不想下山,但也不想在青铜派待着,就像他既想知道王一的一举一动,又想避开王一一样。虽然十分矛盾,但他自己偏偏没有意识到,只是一味地觉得到处都不舒爽,于是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以往那样阳光明媚了,换成一副深沉又坚毅的冷峻面容,不知实情的师叔们纷纷夸他成熟稳重,要带他去见见世面。
此时适逢七夕节前,各处都洋溢着有情人过盛的节日热情,对罔樨来说,这氛围只能让他总是想起王一和情书的事,令人烦躁,于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哪怕师叔们笑他是独守空房的害羞鬼,他也不愿出去感受节日氛围。
独自呆着其实也不好受,其实越是没事做越容易胡思乱想,为了逃开脑内那些明明无关紧要却总是来烦他的想法,罔樨选择蒙头大睡。
可他没想到,就连在梦里,王一都不肯放过他。
罔樨身在梦中不知是梦,眼见着王一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面带笑容地收了很多的情书,那些情书纷纷落下,一会像瓢泼大雨,一会像滔天巨浪,全都奔着明眸善睐的王一去了。虽然梦中的王一笑得非常好看,但罔樨还是觉得他那面目着实可憎,可偏偏罔樨和他之间隔着无数的情书,好似隔着一条斑斑驳驳的黑白大河,过不去的罔樨只能咬牙看着,看着王一被看不清脸的姑娘们簇拥着上了马车。
不知怎的,马车忽然出现在了罔樨面前,在薄若蝉翼的窗纱后,王一手揽两个姑娘的肩膀,歪头对着车窗外罔樨说:“我要去女儿国,去当所有姑娘的夫君了,你就在这里干瞪眼吧。”
王一要成婚,还要和整个女儿国成婚,岂有此理!
罔樨的愤怒达到了顶点,顿时狂风暴起,卷着四散飞落的灰色情书,罔樨猛然冲到了王一马车前,一把扯下了窗纱,将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