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小人来代公子说几句。”
“说罢。”
华奇正碍于朱大人的面子,暂时发作不得,而且他向来自负,未曾经历过山穷水尽的时刻,便是计划有变,也仍然有着掌控全局的自信,只是用阴鸷的双目死死盯着我。
我从未怕过他,立刻开口:“众所周知,此处是前朝皇室的行宫,敢问门主大人,你如何证明这一室的黄金不是本就被遗留在此处的?或者说,华门主早就发现了这些财物,却没上报?”
“哼!”华奇正乜视我一眼,朗声解释道,“此处确为行宫,但华玉门迁入之前,官兵也曾搜索过此地,什么都没发现,难不成是我瞒过了官兵?”
自然不是,一定是九方榕想出什么法子瞒了过去,但事实是什么样根本没关系,只有看似最合理的话语才会成为真相。
听了这话的朱大人挑起眉,神情认真了几分,华奇正此话要牵涉到当年追杀前朝余党的官员,是想借朱大人的势来堵我的嘴,但他怕是忘了朱大人的身世,前年的探花,年纪轻轻便可点卯,一枝独秀于朝堂之上,而他本是农户家的孩子——既然派出了这么一个不与别人沾亲带故的官员来调查此事,那远坐庙堂之上的皇帝定是要彻查此事了,受命于皇帝的朱大人又怎么会怕这些牵扯?
我再度出声:“官兵不过搜查几日,密室隐秘,搜不到也实属正常,可门主当年是否主动要求入住束仙岛?更何况门主可是在此处住了二十多年!”
华奇正似乎仍觉得自己有胜算,颇为不屑:“强词夺理!你……”
我不顾他的打断,接着说道:“好,就算这些金锭是后来才被运到这里的,那我们公子是何时将金锭运来的?金锭之前又存放在哪里?朱大人,之前您进入华玉门时,可见廊桥前的守卫?”
朱大人点了点头:“华门主,如此大量的金锭运进岛内的确不易,更何况还有守卫看守,陆运水运皆非易事,你可否解释一下此事。”
若我没猜错,华奇正接着会顺坡而下。
“是我教子无方,温无凛是我亲子,仰仗身份在门派内作威作福,守卫也是敢怒不敢言,正是因为守卫私下告诉我事情有蹊跷,这才查出金锭之事。”
果然如此,按照华奇正的性子,之后还会补充一些细节,以增加自己的说服力。
“前几日我派人将温无凛抓捕回来,就是为了彻查此事,我劝他自首,本希望他能好自为之,没想到竟被这黄口小儿反咬一口,”说着,他忽然指向我,“你!你分明是前朝余孽,就是你与温无凛一起密谋此事!”
好久没人当着我的面喊我前朝余孽了啊。
谎言说得太多,就会产生漏洞,这些漏洞必须要经过无数次地演练推测才能一一补全。
现在官员提前上岛,温无凛的手下什么都没做,除了这些没写名字的金锭外,华奇正再也拿不出更多证据。他的计划本就被打乱了节奏,此刻的话语更是漏洞百出。
我冷冷地注视着他:“你既然打算彻查此事,那为什么只抓走了公子,却没有叫通知朱大人一起调查?你明知这事传到朱大人那里,需要耗些时日,你想利用这些时间做什么?”
“这……朱大人此刻已经在这里了!”
“是我们今日将朱大人请到这里,关于这件事,朱大人您也是知道的。”
朱大人神色越发严肃,跟着点了点头。
“那么,华门主到底是为什么要瞒着朱大人行事?”
“我是给他时间,好心劝他自首!”华奇正开始觉得不对头了。
我看向朱大人:“不知大人手下有没有懂医术之人,看看我家公子是不是中毒了。”
朱大人看了我片刻,一挥手:“去看看。”
上前来的白衣人摸了摸温无凛的手腕,随即看了看指甲,又用针挑破了温无凛的皮肤,不消片刻,这人就得到了结果:“报告大人,温无凛的确中毒了,而且情况还有些不妙,这毒……小人之前未曾见识过这种毒。”
我示意两边押着我的人松手,随后立刻取出怀中的纸包,迅捷地将其倒入嘴中,旁边人还来不及阻止,药已经划过了我的喉咙。
朱大人拧眉沉目,他身边官阶似乎低一等的人忍不住喊出声来:“你是要畏罪自杀?”
我沉默了片刻,随即将手伸给了懂医术的白衣人:“劳请您看看,我是不是和公子中了一种毒?”
白衣人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但还是将刚才用在温无凛身上的那一套又施展在我身上,进行到最后一步时,他的表情已经变了:“的确是同一种,只是温无凛中毒多日,摄入剂量又大,所以情况更糟一些。”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我收回手臂,转而看向华奇正:“你既然要劝公子自首,为何要对公子用华玉门的独门秘毒无音散?”
“他不肯改邪归正,试图逃跑,所以我才用无音散让他老实些。”华奇正已经慌不择路了。
“门主也不过是三日前才将公子掳走,掳走后就立刻下药,门主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