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几个脑子与肌肉一起怒放的混蛋,就足够我气得七窍生紫烟。
如此想来,离开青铜派真是……正确的选择!
不知是不是我命中就带着忙,还是巧合就是这么多,近日来,落脚青珠镇的人忽而多了,而且还都是些江湖人士。
究竟为何来青珠镇,这些远道而来的人始终不愿多开口。但我身为小二,打听事情挺方便的,固然他们遮遮掩掩,也能从言谈举止中推测出来,他们是来找东西的,至于找什么,那便实在问不出来了。
小小的客栈忽而热闹了起来,我又开始忙得脚不连地,连老板也得亲自出马,后厨师父忙不过来,连老板娘也顶上了。忙点倒是没什么,只是此时正值冬季,客栈外就是水,水寒而未结冰,踏入其中便会砭骨刺痛,无法像夏季那般蹚水行走,即便多数人会用轻功,但街道上全是水,有的地方不便落脚,只能用悬叶。店内外借的悬叶供不应求,时常有急着出门的客人为了争悬叶而产生争执,更有甚者,阴虚火旺,大打出手。
阻拦他们互斗也不难,毕竟我的功夫也不赖,只是我现在区区一个打杂跑堂的小二,武功太好,容易引人注意招惹麻烦。我只得向思思讨了些让人即刻睡去的药,一旦有麻烦精想要互殴,就给他们用上。
说实话我还挺希望他们打架的,一打架就有至少两个人要睡着,那么就可以把悬叶给第三个人用了,不但大大节省了悬叶资源,还减少了麻烦。
只是,事情突然间向着诡异的方向发展了。
来到客栈里那些江湖人士,开始陆陆续续地死亡。
我想这不过弹指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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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第一个死人时,把我吓坏了。
这人昨天还和人争悬叶,我二话不说给他用了催眠药,难不成是我的药害了他?
昨个下午,我还见他眯着眼睛打哈欠,看模样也没什么大碍,还知道来点餐,没想到一夜过去就奔了西天,而且人是趴在桌上,屋里的饭都只吃了一半。
我以为是自己误杀了这人,心里登时一紧,但此时紧张是无用的,我立刻环视客房内的布置,被褥散乱,里面还有个未失温的汤婆子,其他地方也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随身的行李好好地放在床头,见此处没有异常,我回身去看这人身上有无证明身份的物件,可惜什么都没有。如果他带了证明身份之物,那只可能是在行李里了,可在这种情况下,贸然去翻也只能增加自身的嫌疑,所以我没去动行李,而是去通知了掌柜的。
掌柜的也是可怜,几十年间从没摊上过这样的事,瞬间就乱了手脚,一下子坐到地上。若此事真是因我而起,也没有让他如此担惊受怕的道理,只是事情还不确定,无法据实相告,我只能尽可能安抚好掌柜的,让他暂时不要声张,随后立刻转头去了医馆,找思思来查明此人的死因。
回客栈的路上,思思将细细的眉毛皱到一起:“既然他曾经醒过来,说明催眠药的药效已经散了。我早想到可能会出这种事,所以配的药还特意稀释过,不可能有这么强的功效,所以他的死肯定和催眠药无关。”
“我信你,只是怕这人体质特殊,所以先叫你来看看。”
思思突然伸手,拉住了我的袖角:“……若真是催眠药所致,哥你要怎么办?”
“我打算……”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袖口紧得厉害,再看思思,她低低地垂下了头,刘海挡着脸,但肩头微微颤动。我收了声,用另一手拉下她攥着袖角的手,然后轻轻握住她的手腕。思思愣了愣,抬头看我,我对她笑笑。
到了地方,掌柜的正哆哆嗦嗦地守在门口,思思冲他点点头,径直走进房间,开始来回端详这具尸体,忽然间她扯下死者的衣服,我和掌柜的都傻了眼,下意识想要阻止,但她并没有理会,将死者看了一个遍,动作十分麻利,很快将衣服又给死者拉回去,还白了我俩一眼:“怎么了,以为我这么禽兽吗?”
“不、不是,怎么会!”我都还没往那边想,这话倒是让我呛着了。
一旁的掌柜不敢直着看死者,眼睛盯着思思脚下那块地砖:“那、那他是为什么死的?”
“嗯……他身上也没有外物击打的痕迹,针眼也找不到,面色没问题……看起来,这人就像是被黑白无常突然给带走了。”
掌柜的立刻振作起来:“是意、意外吗?”
“也不好说,毕竟我是大夫不是仵作,主治活人,但有一件可以确定的事,”思思看向我,语气轻快了许多,“他肯定不是中毒而亡。”
说实话,我松了口气。
检查过行李后,我发现去世的人是江湖人士,还是叫得出名号的那种,照常理来说此事归武林盟管,我将事情向掌柜的说明白后,去了武林盟分部,他们有专人来调查此事,还将此人的尸身也一并带走了,给出的答案也是猝死。
本以为事情就此告一段落,却没成想,过了几日,又有了新的死者。而且是两人。死因皆是梦中猝死,死的时候都躺在被窝里。一个是当晚就被我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