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剑心觉得自己要猝死了。
这又是死人又是绑架的,还折了两员大将!现在这案子毫无头绪,只能假设推理——坠楼的记者生前可能是知道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而法律部的副主管吴子宸则受人指使给记者封口费,结果自己也被灭了口。这两起案子的主谋无非是和摩云许家有关的人,可是到底是谁干的,现在一点头绪也没有。
“喂,苏青绪,你看看许方雾回国了没有!”
“没呢,”苏青绪一脸萎靡地趴在电脑前,拨着鼠标滚轮,“没看见消息。”
王剑心焦急地喊着:“这小子不会跑国外不回来了吧?喂,蓝渭渭呢?你去看看技术分析那边!绑架现场、杀人现场留下的物证有没有新发现!还有画图像的,犯人长啥样啊,怎么还不送过来!”
“来了来了!”办公室外响起轻快的脚步声,芳姐拿着一份资料小跑着进来,把文件夹递到了王剑心手里,“这不是刚弄出来就给你送来了吗。老远的就听见你叫这个叫那个的,他们年纪还小呢,别老使唤他们。”
王剑心抱怨道:“都二十几的人了还小孩子呢!现在棠颂和嘉毅都回家躺着了,我不使唤他们干点事,我一个人累死啊!芳姐你就知道惯着他们!”王剑心说着,翻开了文件夹,噘着嘴看起来。
“知道知道,王队长辛苦啦!”芳姐笑着把手搭到王剑心的肩上,帮他推拿了起来。
“什么!”王剑心突然一拍桌子站起来,四周的警员们纷纷把头扭向他。“绑架现场枪支上的指纹是两年前许风琅父母车祸肇事司机的?他不是早死了吗!”
“嗯,”芳姐点了点头,“我们把指纹放进资料库查询比对以后,发现跟两年前在医院提取的肇事司机的指纹一样。我们也觉得奇怪,那个肇事司机在医院失踪以后,不是自己跑到老家昭兰市吃安眠药死了吗。”
“诈尸啦?”苏青绪从电脑后面探出半个脑袋来问道。
王剑心气冲冲地向他喊道:“你才诈尸了!当警察的能不能相信一下科学!”
苏青绪委屈地低下头道:“我也是问问嘛,万一没死透,埋进去以后又爬出来”
王剑心白了苏青绪一眼,道:“我当年亲自给他收的尸,法医都剖了,你让芳姐给你剖剖,剖完了你还能活着?”
“哎呀,你别吓小孩子嘛,”芳姐拍了拍王剑心的手臂,试图让他消气,“这孩子半年前才来,他知道什么啊。我也是一年前来的,看的也是以前那个叶法医留下来的资料才知道的。”
王剑心烦心地按了按太阳穴,道:“苏青绪,去档案室把两年前的案件资料全部调出来——蓝渭渭呢?让他去问画像的事情问到哪儿去啦?”
“来了来了!”蓝渭渭挥舞着手里的嫌疑人画像跑了进来。
“才来!我还当你自己画上了呢!”王剑心嘟囔着接过画像,才瞄了一眼就吓得目瞪口呆。
“怎么啦?”蓝渭渭把头凑过去,“长得没那么丑吧?”
“这”王剑心死死地盯着画像,他额头的青筋暴起,呼吸急促。几个组里的老警员也凑过来一起看。
“哎这不是两年前那个肇事司机吗?他不是死了吗?”
“不会真诈尸了?”
“不可能!”王剑心吼道,“不可能有这种事!快点去查一下那个肇事司机——叫什么来着?”
“赵元庆!”一个老警员提醒道。
“对!赶紧的,查一下那个赵元庆!联系昭兰的警方,让他们再查一遍!还有,那个赵元庆的老婆孩子是不是也在昭兰,那个摩云老总裁不是资助他们吗,也查一下!”
“死人?”棠颂盘腿坐在床上打着电话,不由得眉头一皱。
蓝渭渭坐在办公桌前,用肩膀夹着电话,手里忙着翻资料:“反正现在为止就弄到这些,队长让我把情况跟你说一下,你归队的时候能清楚一点——我说完了,忙得很,挂了啊。”
“喂”棠颂只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忙音,他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
许风琅抱着一堆洗好的衣服走进来,问道:“是案子的事儿吗?那案子怎么样啦?有没有要我帮忙的地方?”
棠颂伸开手臂,许风琅会意,笑嘻嘻地跑过来,结果屁股上挨了棠颂一巴掌。
“喂!”
“屁股不痛了?”棠颂边说边揉。
“好了好了,”许风琅扳下棠颂的手,“你说,我看看有没有情报可以提供给你。”
棠颂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看着许风琅道:“现在查出来,那天绑架你的车子是别墅区一户正在修花园的住户雇来的,那个户主新搬进来的,说是在装潢市场随便找了家拉客的,送点沙泥来填花坛的,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哪里不对?”
“那个户主,一个单身女性,一个人住,跑到装潢市场随便找个拉客的来——就算是女汉子,也得找正规沙泥公司吧?而且,这么大一车沙泥,她一户人家能用完?”
许风琅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