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庆的通缉令发下去了吗?”
“发下去了!”蓝渭渭举起手里的通缉令说,“找到了两年前的照片,已经传到网上了,纸质的通缉令巡警那边已经去贴了!”
王剑心拿着棕色的皮面本子敲自己的脑袋,心烦地对蓝渭渭说:“你你这两天回你原来的组去。”
“啊?”蓝渭渭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为什么啊?我才来几天”
“是啊队长,”苏青绪也从办公桌的挡板后面伸出了脑袋,“现在我们正缺”
“最近要安排扫黄,你会治安那边帮几天忙,这两天不用来这儿上班了。”
蓝渭渭从椅子上站起来,道:“队长,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
“没,没有,”王剑心说得很快,“你很好,就是让你过去帮几天忙。”
蓝渭渭深吸一口气,拿起桌上所有的资料,走到苏青绪的桌边,将资料重重地砸在苏青绪的桌子上,低声道:“都给你。”说完便往外走,他经过王剑心的身边时,扭头瞪了他一眼,出去了。
“哎哟,真是。”王剑心挠了挠后脑勺。
苏青绪问道:“怎么这时候突然把蓝渭渭派出去啊?这几天这么缺人,棠颂和吕嘉毅都派出去监视了”
王剑心伸手把苏青绪拉到身边,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你别说出去啊,其实我们怀疑蓝渭渭可能是那个阿澜。”
“啊?”
“嘘嘘嘘!我跟你说,昨天晚上吕嘉毅说,他看见蓝渭渭的哥哥了,还是个整容医生,从美国回来的。我们之前不是问到,那个阿澜跟许风琅分手以后,也去了美国嘛。”
“不会吧?”苏青绪挤出一丝微笑。
王剑心紧张地看了看四周,用手背拍了拍苏青绪的手臂,道:“别说出去啊。”
棠颂的出租屋。
棠颂气急败坏地推开门径直走向床边,一把抓住正趴在床上玩手机的许风琅。
许风琅翻过身来哀怨地瞪着棠颂,用撒娇的口吻道:“干什么呀!”
“出事了知不知道?你一点不心急?”
“看到了。”许风琅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摩云现任总裁许风琅疑似挪用公款’,吃瓜群众们再加把劲我就能上热搜第一了。公司那边发声明了,我下来了,我爷爷会回去做总裁。”
棠颂抓着许风琅的手臂,剧烈地扯动了几下,道:“那你不急?这种事情坐实了是要坐牢的那你知道吗?”
“你心急啦?”许风琅笑着凑近了棠颂。
棠颂严肃地说:“我跟你说正事。”
“反正我能保证,这事儿不是我干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挪用公款这笔账是许方雾从美国那边查出来的,你想想他手里能查出对我有利的东西?不过是他造假账,还是有人造了假账让他去查,我就不知道了。”
“那有没有什么补救的办法?他们诬陷你,你弄不好会”
“没办法,”许风琅无奈地笑了笑,“我现在不在公司里,什么都是他们说了算。”
棠颂坐到床沿上,他的心里一团乱麻,他把自己的头发都挠乱了,才道:“这就是个陷阱,他们就是要害死你!难道没有办法吗我想想我想想”
许风琅歪在床上,侧着身体,拖着腮帮子,他看着棠颂——现在正背对着他的、快要抓狂的棠颂。许风琅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可怕的境地,他现在正站在悬崖边上,底下是黑暗的深渊,而他的背后有无数双手,它们已经准备好,只等一声令下,就将他推向地狱。面对他的可能是透不进一丝阳光的、充满着腐败气息的监牢,是众叛亲离,是冷笑、挖苦、谩骂。
在棠颂进来以前,他看了那些新闻,那些充满火药味的评论,他也焦急、慌张、恐惧,想一死了之。
不过还好,他看见了棠颂绞尽脑汁想着如何救他的样子。
还好有你
棠颂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回身把许风琅拉起来,道:“走,我们去警局,我有点想通了去找我们队长!”
王剑心和棠颂坐在一个狭小昏暗的屋子里,惨白的灯光从头顶上打下来。两个人隔着一张桌子坐着,王剑心靠在椅背上,一支一支地抽着烟。
“怎么说,你想通了什么?”
棠颂抬起头来,他两手交握放在桌上,低声道:“在最开始,我们以为整个事件是从记者坠楼案开始的,可事实上,这个事情从两年前,甚至更早,就开始了。”
“你捋捋。”王剑心夹着香烟向着棠颂的方向指了一下。
“首先是这个赵元庆,让我找到了一点突破口——他是两年前撞死许风琅父亲许力的肇事司机,队长你想,他一个从农村来打工的,没背景,在我们这儿也没什么亲戚朋友,两年前出车祸后,居然能在受伤的情况下,在监视警察的眼皮底下被人转移走,还能让在昭兰老家的兄弟替死、让警察局的法医帮他作假,这充分说明了在这里他有强大的靠山!这个靠山肯定有一定的财力,甚至是权力。是什么让赵元庆获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