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敢?陈翰那种白痴很好骗,一下子就上钩了。」
陈翰本性单纯善良,把全世界都当成好人,要骗他确实不难。正因为如此,林启蔚非常痛恨许进哲利用陈翰的善良来欺骗他。林启蔚开始按捺不住:「不准你伤害他!」
许进哲满脸笑容:「不是我要伤害他,而是他实在太笨太好骗。不骗他我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林启蔚原本不是脾气暴躁的人,他最不能忍受就是有人伤害陈翰。这一刻他动怒了,一把揪住许进哲衣襟:「你敢伤害他,我不会放过你。」
「你想怎么样?你要在街上打我吗?」正说着,陈翰出现了,许进哲立刻换上另一副嘴脸,假装很害怕,却提高嗓门:「林先生,有话好说,别这样,这对陈翰不公平。」
林启蔚背对着陈翰来的方向,完全不知道陈翰走近,只觉得许进哲说这话非常可笑。「你有资格讲这句话吗?」
「我知道我没资格,陈翰是你的人,我不敢对他有任何企图。但你也不能阻止他正常交朋友啊!」
许进哲忽然话锋一转,林启蔚直觉有异,松开许进哲,一转头果然看到陈翰站在他身后。陈翰没说话,静静看着林启蔚几秒钟,快步走到公寓门口,开门上楼。林启蔚明白自己被许进哲摆了一道,狠狠瞪他一眼,急忙跟上三楼。
两人进了屋子,半晌不说话,各自呕气。床头闹钟滴答滴答声格外清晰。僵持了十几分钟,林启蔚终于忍耐不住,他试图用此刻他所能说出来最平静的语气和陈翰沟通:「你不要再跟他见面好不好?」
陈翰想起刚才在楼下看到那一幕,非常不高兴。「为什么?他是我朋友,我为什么不能跟他见面?」
「什么朋友?你不要跟那种人做朋友!」
这话让陈翰更加不满。「我跟他做朋友怎么了?是不是跟你谈恋爱,我就连交朋友的权利都没有?是不是我做什么事都要经过你批准?」
「我不是阻止你交朋友,但你交朋友要看对象。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我知道!他是好人,他很关心我。你欺负我的时候,只有他会安慰我!」
这话一出口,陈翰自己也后悔了,他知道这话很伤林启蔚。恋人之间这话绝对是严重忌讳。果然林启蔚脸色比刚才更难看,声音冷到令人不寒而栗:「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他比我更爱你?他对你比我更好?」
陈翰慌了。因为说错一句话,被林启蔚如此质问,一时间难以回答:「我没这么说。」
「没这么说,但心里这么想?」
「我没有!」陈翰忍不住用大声来掩饰心慌:「你不要再给我添加罪名了!反正现在都是我的错,只要我不听你的话,我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对!你就是要绑住我,要我百分之百顺从你!」
林启蔚没说话,冷冷盯着陈翰,看得陈翰心里发毛。陈翰心想是不是该说些什么好话缓和一下气氛,让林启蔚不至于太愤怒。他越是想要找话说,就越想不到该说什么,心慌意乱,脑子乱轰轰。
屋子里异常安静,空气瞬间冻结成冰。好半天林启蔚终于开口,声音冷到像是从北极遥远传来:「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好!我不绑住你,我让你自由。你去找许进哲,去啊!你去了就不要后悔!」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锐利冰锥,狠狠刺痛陈翰。林启蔚说完扭头就走,留下陈翰呆立当场。
这一瞬间陈翰脑子整个空白,完全失去思考能力,甚至没想到要出个声音留住林启蔚。他浑身无力坐倒在地上,过了很久才忆起林启蔚刚才说的那番话。
启蔚哥说这话什么意思?他让我自由,要我去找许进哲?该不会是他要跟我分手,要我和许进哲交往吧?不是这样的!我和许进哲没什么,我跟许进哲只是普通朋友,从来没想过要跟他进一步交往。我唯一所爱的只有启蔚哥啊!启蔚哥你明白吗?我一心一意爱着你,你明白吗?
陈翰脑中非常混乱,整理不出任何头绪。他不明白自己那么爱林启蔚,为什么两人会恶言相向?他很怕林启蔚决定要跟他分手。这是他最无法忍受的结局。自从相识以来,林启蔚一直很关照他。两人正式交往后,林启蔚对他更是百般呵护,他也一心一意爱着林启蔚。最困难的关卡已经跨过去,为什么现在关系反而变得如此不堪?定情湖山盟海誓难道只是谎言?或者同性相爱果真天理不容,鸳鸯山和定情湖不准许他们这样胡闹?是定情湖要拆散这段恋情吗?
他转头看著书桌上一个小锦盒,锦盒里放着林启蔚在定情湖边用野草编成的戒指,他一直仔细收藏。这一刻他只敢远远看着盒子,没有勇气走过去打开它。看着看着,眼泪潸然落下。
大四那年失恋的痛楚再次袭击陈翰。他感觉甚至比上次痛十倍。一股寒意从脚底板沿着小腿、大腿,慢慢往上窜。就像成千上万蚂蚁大军爬上他的身体,没过多久,小腹、心脏、嘴唇、脑门相继陷落。随着这股寒意,陈翰感觉身体一寸一寸渐渐麻痹。他试着想动动右手手指,却完全动不了。此刻他全身上下唯一能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