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指挥使萧琅任徐州监军自京城临行之时朱允炆特赐尚方宝剑可节制一州兵马。
一夜激战后青石城墙外留下燕军尸首,天色渐亮身披铠甲的袁洪站在城墙上俯视不远处山头,隐约可见整齐撤退的燕军,在燕军强攻下已苦守三日,监军萧琅身着红色蟒袍腰间系着玉带站立之姿如松竹眸光之中隐含凌厉。
趁着燕军暂退的空隙袁洪回府,食用过早膳后更衣准备再次前往城头,出府之时被幼子袁容相阻,见袁容欲言又止的模样袁洪屏退左右眼眸中有着精光闪烁。
袁容望向周围见无可疑者急忙道:“父亲,良禽理应择木而栖如今南军连连败北燕军势如破竹,燕王称帝已是大势所向为何我们不早降了燕王以搏名利?”
袁洪极为宠爱膝下幼子当即点拨道:“容儿可知待价而沽?若要降燕萧琅必除之,你心心念念的永安郡主且看为父替你求娶!”
踏出府中略有一分交情的商贾许言满面含笑上前面对袁洪拱手施礼:“袁将军率军抗敌我许某人敬佩已久,府中替将士们备下五百头猪肉还望袁将军莫要嫌弃。”
袁洪脸上笑容带着褶皱:“本将军立即派人与你去取,恰逢今夜萧琅大人会亲自出城探听燕军虚实,但愿吃下许员外赠予的猪肉能够安然而归。”
为防徐州守军趁夜袭击燕军驻扎在离徐州城十数里之外,已是四更天藏在乌云中的月光朦胧夜色笼罩在如星罗棋布般的燕军大营,正值交战之际为防偷袭军营自是戒备森严,主帅帐如星拱月般驻扎在最中心与主帅营相邻的大帐守卫比之主帅营更为严密。
朱玉英坐在帐中案几上的烛火跳跃映照出朱玉英眉头轻蹙,案几上是燕军大帐布防图每隔一刻钟便有暗卫进入营帐之中将设伏的几处地形禀报朱玉英。
燕军驻扎的山坡后方是激流澎湃的瀑布,瀑布对岸半山腰空若幽谷正是逍遥派山门,任凭武艺如何高强是万不能从瀑布攀爬也是值夜守军防备最弱之处,前方值夜燕军巡视严密,右方临近峭壁将士懈怠巡视便难免松懈了几分,朱玉英指向右方峭壁:“拨出半数暗卫在此地等候,莫要伤了萧琅性命。”
燕军右方临近峭壁看似天然屏障值夜的将士们打着哈欠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三三两两靠在巨石旁假寐。
斜在半山坡腰的树枝轻轻晃动而后数道黑影窜入防备松懈的右军,宁静的夜被急促的战鼓声惊醒,大帐与营门之间用以军队集合的空地上不知何时竟出现了百名黑衣人领头者正是永安郡主暗卫之首子兴。
激战之声不时自营中传出,一入营帐便察觉不妙的萧琅情知中了陷阱脚尖轻点间身法施展到了极致在属下们舍命相救下临近峭壁手脚并用向上攀爬。
从睡梦中被唤醒的右军统领朱高煦匆忙间披了铠甲率领亲卫已至,阴影中看不清楚刺客模样即刻下令道:“放箭!”
耳尖是数支羽箭齐发的破空之声,萧琅暗道不好左手抓住一块凸起石头右手剑挥舞截断射向要害的箭矢。
一轮箭毕萧琅身上扎着五支箭羽刺目血顺着箭头滴落,朱高煦大喜下令道:“放”余下的箭字尚未出口便听身后传来朱玉英清冷的声音:“住手!”
身负重伤的萧琅左手一滑自山崖上坠落,落地瞬间身旁虎视眈眈的暗卫已将萧琅抓住,借助熊熊燃烧的火把朱玉英看出此刻重伤的萧琅脸色微沉:“立即传军医替萧大人医治!”
随同朱玉英身后而来的朱高煦这才看清今夜刺客竟然是萧玹兄长萧琅,朱高煦打了一个激灵身上吓出冷汗急忙道:“长姐,我不知刺客是萧琅这才下令放了箭。”
朱玉英如漫天星光细碎星光凝聚的黑眸泛着冷意淡淡扫过朱高煦:“萧琅最好平安无恙。”丢下话之后便是不再言语眼见萧琅被随即而来的军医抬走这才转身离开。
监军萧琅被俘燕军士气大振趁势一鼓作气进攻徐州,承宣布政使袁洪早有所备指挥将士死守徐州,徐州再次久攻不下燕军退回营地之中修整以图再战。
随着萧琅被俘的消息传入应天城,皇宫中朱允炆身着龙袍坐于龙案之后,登基自不过短短四年原本清秀五官已隐约可见眉宇中的沧桑。
太傅黄子澄弯腰在龙案下献策:“陛下,若是燕逆破了徐州长驱直入便只有沧州孤城如何能护卫皇城?”
朱允炆闭上了眼声音轻缓而无奈:“燕王叔狼子野心,朕竟无力回天!”黄子澄双膝跪地托起乌纱帽老泪纵横:“老臣无识人之明错失了先机,还望陛下降罪。”
朱允炆急忙起身下了玉石阶梯扶起黄子澄:“封曹国公为平燕大将军本是朕的旨意,朕如何能一味责怪了先生。”
顺着朱允炆的力道黄子澄起了身弯腰拱手道:“如今燕军势如破竹之势,我们只能倚仗徐州之险暂安,燕王不除江山不稳,萧姑娘武艺高强若她肯相助我们刺杀燕王或许便可多一分把握。”
坐回龙椅中的朱允炆手中茶杯晃动清澈明亮的茶水溅起涟漪几乎是毫不犹豫:“朕绝会让萧玹受到丝毫伤害,先生莫要再提此事。”
轻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