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了萧玹一刻也不愿与雪舞周旋,朱玉英自椅中站起身来面对雪舞弯腰施礼道:“听闻玹儿在雪狼堡中,晚辈专程前来接玹儿。”
听见朱玉英笃定的语气雪舞无意隐瞒饮下一口热茶笑意中不见温度:“玹儿自幼在堡中长大我将玹儿视作己出,玹儿如今是非不明否则定不会留在公主身旁扰了公主与驸马相聚,公主若是为玹儿而来,那么此刻便可请回了。”
雪舞拒绝的态度尚在意料之中,只是日夜兼程而来便是为了早一刻见到玹儿,朱玉英竟单膝跪在雪舞身前,声音柔和却有令人无法置疑:“我爱玹儿,此生惟愿与玹儿一生一世一双人,还请堡主能成人之美!”
以朱玉英如今身份一人之上万人之下,能令朱玉英跪拜的不过寥寥数人,雪舞着实被朱玉英震惊了瞬间急忙起身欲要扶起朱玉英哪知朱玉英不肯起身:“玹儿便是我的性命,请雪堡主让我见玹儿!”
朱玉英一字一句透出坚定,雪舞轻拧了眉:“若永安公主执意如此,那便见了玹儿立时离开,玹儿我绝不会让你带走!”朱玉英抬头丝毫不肯退缩:“玹儿在哪里我便是在哪里!”
气氛陷入僵持雪舞神色变幻良久叹息道:“若玹儿自愿与你走,我定不强留,若是玹儿不愿永安公主也莫要强求,可否?”
朱玉英起了身点头道:“那便应雪堡主之言。”雪舞传了话令人带萧玹前来,朱玉英在厅中来回走动压抑心中澎湃。
向来不知短短一刻钟竟会如此久远直到秦昕牵着萧玹的手走入正厅,朱玉英神情略显慌乱疾步靠近萧玹,萧玹手中举着冰糖葫芦低下头不肯看朱玉英。
停伫在萧玹身前一步之遥,伸向萧玹的手被秦昕拦住,朱玉英熠熠生辉的黑眸中有着一闪而过的恼怒声音淡淡道:“不知秦姑娘是何意?”
秦昕紧握了萧玹的手上前一步将萧玹遮在身后空气瞬间凝固,秦昕言语间泛冷:“玹儿低了头,想来并不愿见永安公主,还望永安公主慎行!”
朱玉英袖口下遮住的手握成了拳直视秦昕一字一句道:“无论过往亦或来日,玹儿是我的,秦姑娘应慎重才是!”
短短两句话雪狼堡正厅中的气氛剑拔弩张,雪舞轻轻咳嗽道:“玹儿意属于谁理应玹儿抉择,阿秦,放开玹儿。”
秦昕松开了握着萧玹的手与朱玉英各自退后三步,失去了覆在手背的温度萧玹黑眸清澈透出呆滞与疑惑,抬头看看朱玉英又扭头看看秦昕。
萧玹迈向朱玉英的脚步打破正厅中的沉默,朱玉英伸出的手便要触及到萧玹指尖萧玹却停了步手捧着脸颊似有思索而后走向秦昕。
朱玉英疾步自后将萧玹揽入怀中牙齿咬着唇泪珠自眼眶簌簌而落在萧玹肩膀柔软唇角擦过萧玹脸颊声音沙哑而颤抖:“玹儿,你便是我的性命,我不能没有你。”
萧玹握住朱玉英手臂在朱玉英怀中转了身伸出手指虽迟缓却并未犹疑替朱玉英拭泪白皙脸颊涨得通红收回的手掌轻拍胸口缓缓道:“英,痛!”
虽神智浑沌朱玉英的一举一动都能触碰到萧玹的心,萧玹依旧深爱着朱玉英,顾不上身旁还站有雪舞与秦昕,朱玉英用力拥了萧玹入怀无意触碰到萧玹左手臂上尚未痊愈的伤口,萧玹如受了惊吓从朱玉英怀里用力挣脱右手手掌紧握左手伤口眼眶泛红委屈的看向秦昕。
秦昕眸光带着关心则乱的紧张掀开萧玹袖袍露出包裹伤口的白纱拆开细细检查重新上了药轻声哄道:“玹儿乖,一会儿我们去逛集市看皮影。”
秦昕抬头复又看向朱玉英声音怒不可遏:“我寻到玹儿之时,玹儿左手手臂伤口极深蹲在垃圾堆旁与饿狗抢食,朱玉英,你不配有玹儿!”
心尖如有钝刀来回凌迟撕心裂肺般疼痛止住的泪再次滑落朱玉英眼眸痛楚而坚定:“是我的错,我不会再弄丢了玹儿,求你,将玹儿还给我。”
雪舞淡淡开口:“阿秦,带玹儿下去。”朱玉英看向雪舞的眸光染上疯狂:“谁都不能带走我的玹儿!”
雪舞笑意渐冷:“方才与公主曾约,若是玹儿不愿随永安公主离开,公主也不可强求!”
顺着雪舞的意秦昕牵了萧玹行至门外,萧玹站在门槛转身看向朱玉英眸光似有不舍沉默片刻指了指朱玉英再指了指自己脸颊通红道:“不,要。”
立时明了萧玹指的是朱玉英不要她了,朱玉英压下口中腥甜手臂按在椅子扶手方撑起了身子神情悲伤而无助:“玹儿,我怎会不要了你?”
萧玹喜爱集市上的点心糖果马车停在集市外秦昕牵着萧玹的手下了马车,糖果点心玩物琳琅满目萧玹却是兴致恹恹,秦昕停了步看向萧玹眸光复杂:“玹儿?”
萧玹低头并不理睬秦昕,秦昕神情颇有无奈牵着萧玹的手走入西名楼,白色幕布上讲述北宋名将杨业抗金的故事,讲述到精彩之处配合弦乐令人心潮澎湃。
从白河镇而回天色已晚,城门缓缓而下供萧玹的马车入内,萧玹踩着锦凳蹦蹦跳跳下了车一只手扶住了萧玹身子而后指尖被紧紧握住,朱玉英握着萧玹的手不舍再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