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源端坐在遇春殿正殿的太师椅上,脊背挺的笔直,一张惨白的脸毫无血色,却是端了很高的姿态。
下首,有人在宣读圣旨,只是这些话,从未入了江清源的耳朵。
他,在三日前,被宋瑾瑜喂了毒药,已经听不到,看不清了。
不过这些都不紧要,他知道圣旨上面写的是什么,哪怕是听不到声音,他也知道是什么。
那年春日相遇,他便坠入了冯臻织就的情网,从此眼中心中,只有他一个人。此后嫁给了他,助他夺取了皇位,封为皇后,却没有住进仪凤殿,反而住进了遇春殿。冯臻说,遇春殿是为了他而建造的,是为了纪念那年春日的相遇。
他深信不疑。
到了此时,他不得不离开这里。
身上华丽的袍子被强制脱了下来,他护不住,只能僵硬的挺直了身子,咬紧牙关,任由那些卑贱的奴仆将他的衣物脱掉,换上了一身他看不清的,却是代表了罪孽的衣服—青色长袍,仅有腰间束带,其他,什么都没有。
往日不甚热闹的遇春殿,这时候更加的清冷,江清源摸索着坐了下来,除了他,整个宫殿,只剩下一个人。
“春儿。”江清源喊了一声。
“奴在。”春儿的声音有些沙哑,只是江清源听不到。
越举的握住了公子冰凉的手,一会儿他们就要去清凉殿了,名字清凉,地方也清凉。
“莫怕,有春儿在。”春儿一直都知道,公子的胆子并不大,很多时候都是强撑着,只是为了要配得上那个人,能够与那个人肩并肩,而非追在他身后。
“我冷。”薄薄的一层衣衫,并不能够遮挡住太师椅的冰凉,江清源不知道此时的他脆弱极了,像是被逼入绝境,无法反抗的幼兽,唯有手中的温度能够让他有一丝心安。
“莫怕。”春儿只能如此枯乏的安慰着。
身为胜利者,当然是要去看一看失败者落水狗般狼狈的模样,宋瑾瑜就是如此。一身华服,身上还有馥郁的熏香味,妖娆的身段,艳丽的脸蛋被精心的描绘出倾世的姿容。
“哥哥,弟弟来看你了。”声音娇柔,却是入骨的酥麻。
可惜,江清源听不到,他只能看的模糊,却也是能从春儿突然握紧的力道中感受到来者不善。
抿着嘴唇,江清源并未说话。
“哦,瞧我这记性,哥哥你现在可是听不到,看不清呢。唉,真是可惜了呢。”宋瑾瑜挥手让人将春儿带了下去,自己慢悠悠的走到了江清源身前。
这个男子,哪怕是到了这个时候,依然能够勾起他的破坏欲呢。
“拿过来。”一众婢仆将宋瑾瑜早早准备好的东西拿了过来,“将他给我绑起来。”
江清源无奈的任由他人将他捆绑了起来,鲜红的绳索衬的他皮肤白的厉害,看的宋瑾瑜的眸色一沉,挥手道,“都给我滚下去。”
所有人都知道,宋瑾瑜宋贵君有一手妙笔丹青,所作画作在他未入宫前千金难求,入宫后,更是难得一见。
衣衫被紧紧抓住,裂帛声起,后背一阵凉意。
“放肆!”江清源呵斥,他并不知道此时遇春殿内只剩下了他和宋瑾瑜两人。
“呵,到了现在,你还端着你皇后的架子,当真是可笑。”宋瑾瑜伸手抚摸着江清源单薄的后背“不过是略施小计,就让冯臻相信你的不忠,可见在他心中,从未信过你。可笑的你,居然一心向着他。”
当真是蠢货,难怪他总是看不起他。
江清源的皮肤微凉,摸上去却是滑腻如凝脂,手感非常的好。宋瑾瑜用手指在上面描绘着,是他想要在他身上所作的画作,所有的工具,他都已经准备好了。
固然已经做好被欺辱的准备,但是那细细密密的疼痛还是让江清源难以忍受,只能紧紧的咬住嘴唇,不让一丝一毫痛苦的呻吟泄露出来。
只是,真的好痛,而他,却在闻了不知名气体之后,身体已经瘫软在了太师椅上,加上四肢被捆绑,已是无法动弹,只能被动忍受着。
无法视物的江清源不知道,此时的他已经被宋瑾瑜摆放成了一个很羞耻的姿势,臀部高高翘起,破碎的衣衫只能够遮盖住他一半的臀肉,露出了一半红润诱人的肉穴。双腿分开,跪趴在太师椅上,头颅高高的扬起,仿若垂死的天鹅,露出了修长的脖颈。
肩胛的骨凸起,好似下一刻便能够撑破他的皮肉,蜕化为两片蝶翼,带着他破茧成蝶,翩然而去。
后背被一阵一阵细细绣上的画作已经接近结束,宋瑾瑜的手很稳,下针没有丝毫的迟疑,从头到尾,一气呵成,好似他真的在作画。
调配的颜色是他精心挑选的,色泽饱满而艳丽,且永不褪色。除非江清源将他后背的皮整块剥下去,否则此后他便会一生一世都带着这幅完美的化作。
宋瑾瑜欣赏着自己的画作,这个愚蠢的男人,面对他一直都是端着架子,高高在上,好似寒岭上含苞待放的雪莲花。
然而,他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