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色时而清晰时而朦胧,万叶浑浑噩噩,恍惚之间仿佛做了一个混沌的噩梦。
他看见师尊走在前面,和一旁的辞青师弟有说有笑,他慌忙想要跟上去,师尊忽地回头,对他道:“我的弟子该是应劫之人,既然之前是弄错了,辞青留下,你走吧。”
喉咙里一团火在烧,浑身无法自控的发颤,从骨髓深处漫出冷意,冰凉了全身。
拼命向面前的人影伸出手,双唇颤动着语不成声,试了不知道多少次,终于游丝一般硬挤出与哽咽相差无几的哀求,道:“师尊,不要”
把昌禹丢进阴阳路,路倾回过身,原本想和万叶说几句话,能够停留在阳世的时间却所剩无几了。
魂灯焰光昏惨惨的摇晃,一旦熄灭便会暴露路倾的行踪,引来鬼差追捕。
无奈之下,路倾只得选择先打道回府,刚转身要走,森然剑气破空,转瞬划过眼前。
去路被阻了一阻,路倾吃了一惊,同时生出几分恼怒。
可下一瞬,仙人就从身后追了上来,路倾的衣袖被万叶拽住。
青年猛地扑上来,从身后抱紧了他,头低下来埋进鬼修冰凉的后肩,泪落如珠大颗大颗无声的从脸颊滚落。
路倾肩上湿透,青年苍白面庞上泪水湿润的睫毛脸颊,受亡魂阴气所染,冻上一层薄薄的霜痕。
对方抱着他也不说话,哭也不出声,就可怜巴巴的掉眼泪。路倾没有办法,只好借着赤火遮蔽生人气息,连万叶一同带回鬼市。
沉枝见他多带了一个人回来,有些意外,见万叶缠着他不放,又露出了然的笑容,拎起昌禹回屋去了,还贴心的划了间客房出来,让路倾自便。
一杯仙酿让不胜酒力的仙人醉意熏熏,进屋之后没多久,万叶就靠在路倾肩上睡过去。
路倾把人搬到床上,没过多久,万叶就好像做起了噩梦,在睡梦中频频蹙眉,辗转惊悸。
路倾坐在床沿,看他额上冷汗涔涔,拿了手巾替他擦拭汗水。
才伸出手去,忽然床上的人挣扎着醒过来,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呜咽着道:“师尊,不要”
还当他是醒了,路倾往万叶脸上仔细一看,发现仙人虽然睁着双眼,但是瞳孔之中神色茫茫,视线飘忽半天找不到焦点,俨然还处在梦魇之中。
路倾让他抓着自己的右手,把手巾换到左手继续擦拭,看着万叶问:“不要什么?”
青年懵懵懂懂,眼中始终盈着一层泪光,如黑白玉石上汪着的泠泠清泉。
眼睑一合一开,泪痕便又自眼角滑落下来。
万叶哽咽道:“不要走师尊,别丢下我”
手巾拭去泪痕,路倾看着万叶,胸膛之中微微酸软,仿佛是早已不存在的心脏重又恢复了跳动。
一滴滴泪珠可怜又可爱,叫路倾不知是把万叶搂在怀里哄好,还是再多欺负一阵,欣赏这美人梨花带雨,叫人心底酥软的模样。
侧身倚上床,路倾挨着万叶躺下,放下手巾,掌心贴上仙人的脸颊。
指下一片温软细腻,路倾顺着心意捏住万叶脸颊轻揉了揉,笑道:“仙君不让我走,要在下留下,总该要有个说法吧?”
说法?
不甚清明的双眼看向路倾,如雾蒙蒙的镜子,模糊倒映出鬼修的轮廓。
路倾欺身靠近,手指移动到万叶唇上,冰凉的指腹压住两片温软的柔嫩轻揉慢捻,仙人没有多少血色的双唇逐渐泛起胭脂般的色泽,唇齿之间,还能闻到仙酿美酒残存的芬芳。
酒香的甜意勾勒出醉人的余韵,路倾的指尖拨开万叶的唇瓣探入,湿润的温暖立刻妥帖的包裹住手指。
万叶含混的“唔”了一声,带着懵懂的神色,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行动比思考快上一拍,温顺的含住路倾的手指,软舌灵巧的依偎上来,像蹭着人撒娇的奶猫那样撩动舌尖,舔着口中修长的手指,收缩柔软的口腔内壁,隐隐发出软糯的水声,一下一下吮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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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热的舌绕着手指不断卷动,过了一会儿,万叶稍稍清醒了一些,视线落在路倾身上,目光之中交错着欣喜和羞赧,移动着靠近过来,伸手想要抱住师尊。
左手被万叶含着吮弄,路倾右手一动,握住万叶伸来的手,把青年的手掌拢在掌心,捏了捏那只骨节纤长柔韧的手,五指交错握住,手指上下摩挲着对方的手指。
从指尖到指根,掌心到手腕,继续往上漫延,万叶悄悄酥麻了半边身子,路倾的手明明是冰凉的,却有惊人的热度从交握的手中升起,滚烫了血液在体内乱窜,一处一处炸开绚烂的火花。
男人握着他的手,时而摩挲时而捏弄,牵引过来放在万叶自己的衣襟上,便松开了他。
万叶含吮着路倾的手指,唾液顺着嘴角流下,露出懵懂的疑惑神色,小动物似的定定的望着路倾。
路倾笑着凑过去,吻了吻他的眼眸,左手食中二指搅弄着万叶的口腔,指甲边缘轻轻搔刮柔软的内壁,往上刮擦敏感的上颚,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