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琴也一声一声地发出尖锐嘈杂的声音。
有血从江晴天的鼻子里流出来,顺着白色的钢琴键流入缝隙中。
“祁飞...”
江晴天一边捂着自己的鼻子一边硬撑着笑起来。
“你可终于生气了,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在乎...看来我妈说得没错,你果然很在乎你新的家人,在乎夏正行...”
从江晴天嘴里听到夏正行这三个字,成功地让祁飞脑子里最后一根弦崩开。
脑子里被糊得并不结实的记忆被硬生生给拽出来,血肉模糊。
祁飞抬起腿,踢翻江晴天的凳子,她拽着江晴天的的衣领子把她摔在墙角。
祁飞这次有用刀,直接提起拳头砸在江晴天的脸上。
一想到如果今天黄豆没有找她,或许夏正行已经失去了他的前程,祁飞的眼眶发红,完全失去了控制。
拳头砸在江晴天的脸上,祁飞甚至能听到她骨头断裂的声音。
不过这有可能是她手骨的声音,祁飞力气用得太狠,自己的手也“咯噔”一声好像断开。
但她半点疼痛都感受不到,眼中只有麻木。
祁飞力用得有多狠,江晴天就被打得有多惨,她的脸上几乎已经血肉糊成一团,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江晴天逐渐的没了反坑的力气,开始求饶。
“不要再打了,我求你了,别打了...”
大概持续了10分钟之后,祁飞松开了江晴天的衣领子。
看着江晴天这幅样子,她却笑不出声。
“为什么...”
祁飞盯着江晴天。
“为什么你们母女要这样?”
“是你先惹上我们的...”
江晴天的血黏在墙上。
“我们过得有多不幸,你就要过得有多不幸...那群痞子正好找上我们,而我们正好又...”
江晴天的眼里闪过憎恨。
“厌恶你。”
“厌恶我?”
祁飞再次拎着江晴天站起来。
“你们再怎么厌恶我都行,为什么要碰夏正行?”
“我不敢了,我以后绝对不惹他了行吧...”
江晴天条件反射地缩起脖子,泪水和着血一起往下流。
“谁知道你这么在意他...”
江晴天用力地咳嗽了一声,然后因为咳嗽整张脸都疼得皱起来,她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发现鼻骨裂了,一碰就疼。
“祁飞...”
江晴天哭起来。
“你竟然这么对我...”
说完这句话,她立马趁着祁飞不注意跑到门口。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处处都装着摄像头,你这会儿打我的视频已经完完全全被录下了,到时候我家人看到了会直接把你告上法庭,让你永不翻身!”
江晴天说完这些话整个人开始颤抖起来,觉得自己已经跑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她扯着嘴角笑起来。
“到时候你就会进监狱,永远出不来!你跟你爸妈都一样!骨子里全都是坏人!都是最肮脏的人!”
祁飞的眼光隔空看向江晴天,冰冷至极。
她慢慢地站直身,但是江晴天仿佛因为她的愤怒而更加高兴,开始呐喊。
“我真替你觉得可惜,你那贩毒的爸妈十几年前跳楼的那一天,怎么没把你一起带下去啊?”
☆、坐实
骨折的手变得尤其疼痛, 脑海中传来喧嚣而又不断动荡的声音。
祁飞不知道江晴天是从哪知道这一切的,但显然这句话直接把空气炸得只剩下寂静。
祁飞埋藏了无数遍的恐惧被径直挖出来,心里某块地方的血肉被“刺啦”划开。
有股张皇顺着身体从下往上爬。
她最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的事情, 被发现了。
江晴天知道了。
她灵魂中最黑的样子被翻出来。
如同墨水一般的黑色记忆正在慢慢地附着进祁飞的身体里。
潮湿而又沉重。
身上就像是被压着阴雨天一般沉重。
祁飞的神情被冻起。
是啊。
江晴天说得没错。
黑色的一团, 是她逃不过去的曾经。
恶犬本就是恶犬。
就算在阳光天下站着,恶犬也不会被染白。
“你说得对。”
祁飞走向江晴天, 声音很低, 几乎是气声。
江晴天正准备说话,但还没有吐出半个字,就被祁飞拽住了衣领子。
她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声后,被祁飞拽到了地上。
江晴天的尖叫声成为祁飞耳中的杂音, 祁飞脑海中乱成一团,就像本来空白的宣纸上被染上了一层又黑又没有秩序的墨水。
江晴天用力地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