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起眉:“少扯淡,你这要是摔出来的?我就从你家楼上跳下去。”
秦赐神情淡淡的:“少废话,赶紧该上药上药,该缝针缝针。”
“我就不说你这创口了,你要是摔得,怎么头发上还粘着油?还有这……”展绩勋从秦赐头发里拨出几片碎掉的煎饺皮。
他一脸崩溃:“你别告诉我这饺子是你从地上捡起来的,不嫌脏啊?”
秦赐把最后一只饺子吃完,“锅里剩的。”
展绩勋不说话了。
虽然秦赐什么都不肯说,但他心里明镜似的,他差不多能想象出这间厨房里发生过什么。
他从前是学医的,对付这种伤口不在话下,展绩勋先给秦赐的伤口做完冲洗和消毒,再仔细检查一遍,更加确定了这是某种尖锐的东西打出来的。
展绩勋说:“你这个缝合得先剃掉一部分头发。”
秦赐听见,往旁边躲开,“那就不缝,我感觉已经止血了。”
“你确定?”
秦赐淡定地点头:“死不了就不缝。”
那就不缝吧。
男人之间不讲那些虚的,展绩勋也不是那种婆婆妈妈的人,既然秦赐都这么说了,他也无所谓。
几分钟后,秦赐头上缠上一层纱布,湿发干了,唯独衬衫上血迹斑斑点点,显得有些颓唐。
秦赐自己动手把混乱的厨房清理一遍,展绩勋就抱臂站在一旁冷眼瞧着。
过了一会儿,他冷不丁地开口:“准备这样耗到什么时候?”
秦赐抬眸看展绩勋一眼,薄而狭长的双目仿佛沁过雨水。
他说:“能到什么时候就到什么时候。”
展绩勋不屑地笑了一声,想说什么,可看见秦赐不耐的神色,显然是已经听不进任何话。
男人最懂男人,尤其是他们一块长大,何况秦赐此刻的状态简直不加遮掩。
“你认真了?”展绩勋感到不可置信。
秦赐不说话。
他只是随意地朝展绩勋摆了摆手,意思是你可以走了。
展绩勋提起医药箱准备离开,走到门口,还是忍不住回头问秦赐:“药还在吃吗?”
秦赐正在将碗碟一只只装进嵌入式洗碗机里,头也不回地答:“这几天停了。”
“停了?”
“哦,那难怪你会摔破头了。”展绩勋脸上露出讥讽的笑。
玩笑归玩笑,当事人根本不搭理,这玩笑就有些索然无味。
展绩勋皱起眉,欲言又止,还是叹口气道:“我也不说什么了,你自己心里有数。”
“赶紧走吧。”
他们从小认识,在最少年意气的时候就成为朋友,秦赐家里所有荣耀和变故,展绩勋一路看在眼里。
直到现在,展绩勋也很少劝他什么,因为根本劝不动,索性只有听之任之。
“对了,于晴我都安顿好了,你别操心了,”展绩勋补充一句,“这事了了。”
秦赐看他一眼:“行,你多费点心。”
展绩勋笑了,自嘲道:“不费心怎么办,怪我自己交友不慎,你这个也欠,那个也欠,我们一人负责一个吧。”
夏天的走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到半小时的功夫,外面雨已经停了,而夜晚依旧浓黑。
展绩勋离开了,秦赐收拾完厨房上楼。
在经过姜未放门口时,秦赐抬起手打算敲门,想了想又放弃了。
这时候进去,她要么睡了,如果没睡,反而不知道说什么。
秦赐去洗了个澡,在冷水的冲刷下散去浑身的酒气和血气,染了血的衬衣领带直接扔进垃圾桶里,不能再穿了。
多半是失血的缘故,他总觉得头有些晕,回到书房里坐下,时间刚到凌晨。
已经是第二天了。
秦赐沉默地坐了会儿,打开电脑,调出监控程序,正准备打开。
眼前忽然闪过姜未的脸。
刚才在厨房里,他忍耐许久,一时情动,不知道为什么惹得她那么抵触,敲在自己头上的那一下,真是一点都没留情。
在稀疏的灯光下,姜未站得远远的,举着锅铲看着他时的眼神,恨不是恨,怕不是怕。
有点警惕,有点困惑,还有点打伤人后的内疚。
她看起来那么柔弱,眼神却很倔强,显得异常的动人,或许是血淌下来迷了眼睛,秦赐看着姜未,总感觉她看上去有些微妙的失真感。
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好像随时会消失。
秦赐合上电脑,将它放进抽屉里锁好。
他希望自己以后都不用再打开这台电脑。
就像是一只受了诅咒的潘多拉魔盒,在打开之前,你永远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你每开启一次,就离自己想要的东西更远一步。
第二天早上,姜未故意起得很晚,捱到九点多才下楼。
果然,这时候秦赐已经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