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怎样?要保证这两样,药物才能发挥作用。”李知云说。
这话一听,就知道是意有所指。
姜未淡淡地说:“放心,我不会再绝食了,反正绝食他也不会放我走。”
李知云微哂:“这里安静,很适合休养,调理病情,你需要放宽心。”
“医生,我想问,”姜未举起手,“我这病,是吃药放宽心,就能好的吗?”
李知云身为医生,并不想说谎。
从职业道德来说,医生是不该对自己的病患隐瞒病情的,病人也有知情权,唯独精神病人有些例外。
尤其是姜未。
她从前就不爱听人提起任何和病有关的事,也拒绝配合治疗,常常偷偷把药洒了,告诉她实情,只会刺激她的情绪,对病情没有好处。
李知云只好委婉地说:“能稳定病情,不再恶化,减少发作次数,慢慢也就好了。”
姜未轻哼一声,并不买账。
她说:“骗人,如果我得的真是精神分裂,根本不可能痊愈,你不用安慰我。”
李知云被戳穿,也不生气,依然笑得很和气:“虽然不能痊愈,但认真治疗,是完全有可能恢复正常生活的。”
姜未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秦太太,你不必太担心,我看你状态不错,比以前好多了。”
姜未忽然笑了一声。
有些迷惘,有些苦涩。
“李医生,我跟你说个实话,可能你不信,或者觉得我又犯病了。”
“没关系,请说。”
姜未看着她,“所有人都说我病了,可我自己并不相信。”
“秦赐说,我做过一些很可怕的事,我却毫无印象;相反,我明明记得的一些人和事,他们却说不存在,是我的幻想。”
李知云说:“你从前不按时吃药,发作时会产生一些幻想,车祸之后,也停药了,是会有些幻想。”
“不是的,那不是幻想。”姜未矢口否认。
李知云看着她的眼神,像是看着一个做了错事,又不肯承认的孩子。
姜未有些不安地捏着衣服上隆起的褶皱,问:“这种幻觉,到底会真实到哪种程度,我自己完全意识不到吗?”
“说真也真,足够骗过你自己,”李知云说,“病患在发病的时候,往往意识不到自己出了问题,等到清醒过来,才能意识到。”
姜未听出了重点:“也就是说,我现在正在发病期?”
李知云点头:“我会给你开药,接下来你要按时吃,我会定期过来看你。”
“一定要吃吗?”姜未皱起眉,很不情愿。
李知云说:“一定要吃。”
谈话到此结束。
秦赐亲自将李知云送出门口,聊了一会儿,才折返回来,姜未仍在书房里坐着。
“我问过李医生了,她说你的情况不错,可以控制。”秦赐走过来,语气温柔。
姜未抬头看他:“给我开药了吗?”
秦赐点头。
“几种药?”
“三种,每天都要按时吃,我会监督你。”秦赐语气郑重。
姜未听到吃药,就忍不住皱眉:“我能不吃药吗?”
秦赐坐下来,像班主任训话一样:“为什么不吃?”
“我怕把我脑子吃坏了。”
秦赐吸了口气,有些无奈:“未未,不要胡闹。”
“我没胡闹,我是认真的,你们都说我有病,可我什么都不记得,全凭你们说?万一你要害我怎么办?”姜未表现得很抗拒。
“我拿这个害你?图什么?”
姜未扁着嘴,警惕地说:“图我啊,你不想跟我离婚,就把我关在这里,还找一堆人出来演戏。”
秦赐气笑了:“那你表姐呢,你连她也不信吗?”
提到胡亚菲,姜未的表情稍稍有些松动。
她的确想不通这一点。
那些医生护士,或许可以收买,但胡亚菲,姜未始终不信她会被利益诱惑。
姜未郁闷地想了一会儿,始终低头看地面,肩膀都耷拉着,像一只垂头丧气的兔子。
“怎么了?”秦赐倾身向前,碰了碰姜未的脸。
在冷气房里吹久了,她的脸颊有些发凉,姜未抬头看他,眼睛里干净透明,并没有流眼泪。
只是比平时失落许多。
她握住秦赐的手,有些可怜地说:“秦赐,我不想吃药,能不能不让我吃药?”
秦赐心跳快了几分,还是说:“不吃药病好不了。”
“本来就好不了,吃药也好不了。”
“至少能稳定病情,不再恶化。”
姜未想了想,和他商量:“那就等到恶化再吃也不迟,反正我都被关起来了,也出不去,行不行?”
“这件事不能由着你。”秦赐这么说,语气有少许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