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谦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逃生通道,一咬牙,又一头扎入了浓烟之中。
“张岩!”他叫了一声,喉咙和肺部随之一阵灼痛。连身下的地板都已经变得滚烫。
吸了太多的毒气,窒息感愈发严重,意识也渐渐模糊,烟雾封闭了所有的视野,他已经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该往哪里逃了。
方谦攥紧手心里的戒指,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苦在胸膛里炸开。
难道,再也见不到张岩了吗?
他还没有跟他道歉,还没有告诉他,他要和他一辈子在一起。
就在这时,一只手抓住了他。
那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说:“快走!”
朦朦胧胧中,一双有力的手臂把他从地上搀了起来,半拖半抱地向前走。
张岩!他想叫他的名字,意识却越来越沉重,他只有紧紧地抓住身边人的手。
两个人一出大门,方谦的助理立刻跑了过来,她泪流满面地在救护车外连声叫着方谦的名字,却被医护人员以“车子坐不下这么多人”的理由赶开了。
张岩本来想走,奈何昏迷中的方谦紧紧地抓着他的手不肯松开,只好一起上了车。
救护车开动起来,飙升的肾上腺素一降,身上被灼伤的地方马上痛了出来,才吸了几口,喉咙和肺就已经难受的不行。
车子忽然一个颠簸,一个银色的小圆圈从方谦的掌心掉了出来。
这是他送给方谦的戒指。张岩一下愣住了,他就是为了这个戒指才……
昏迷中的方谦忽然皱起眉头,嘴唇不停地在氧气面罩下开开合合,张岩凑过去听,好一会才听清他说的是“别走”。
心下止不住一软,他回握住方谦的手,神情温柔地劝哄:“放心吧,我不走。”
青年像是听见了他的话,终于松开眉头,重新陷入了沉睡。
方谦的伤势并不严重,只是吸入了太多烟雾,嗓子和肺部受了伤需要休养一阵。第二天他一睁眼就看到了趴在边上的张岩,脑袋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看样子是守了他一整夜,他脸上的烟灰都还没有擦掉,这会跟个非洲人似的。
方谦情人眼里出西施,只觉得张岩比小李都帅,忍不住摸了摸他轮廓坚毅的侧脸。
张岩一下醒了过来:“方谦?”
“抱歉。”方谦触电似的收回了手,“把你吵醒了。”说完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得可怕, 而且喉咙每说一个字都疼得要命。
完了,他一下捂住脖子,心想我的嗓子不会毁了吧,张岩会不会嫌弃我的声音难听?
“嘘——”张岩一脸紧张地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你别说话,医生说你的嗓子没大碍,就是需要休养。”
方谦眨巴眨巴眼睛,点点头,顺势抓住他的手,在他手心里写“手机”两个字。
张岩马上领会了他的意思,把手机拿了过来。
方谦打开记事本,手指飞快地打下一行字。
【谢谢你来救我】
张岩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方谦没生气,他就很高兴了。
方谦继续打字【我很想你】
张岩先是一怔,接着才轻声说:“我也是。”他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枚银戒指:“你就是为了它才回后台?”
方谦苍白的脸一下子飞满了红晕, 夜色般漆黑的眼瞳里闪过一阵羞怯,半晌才点点头。
张岩叹了一声,抓起他的手,小心翼翼地为他戴上戒指:“下回别再做这种傻事了。”
【对不起】他接着打字【我不该说那样的话,原谅我好不好?】方谦把手机扔在一边,紧张地扯住张岩的手,似乎害怕他会突然离开。
张岩却摇摇头,力量坚定得回握住他:“是我的错。是我从头到尾都太自私了,没有考虑你的感受。”
方谦眼圈一下子就红了,看着跟只可怜兮兮的小猫似的。
“张岩……”他竭力用嘶哑的声音说着,“留下来,我不在乎过去发生的事情了,真的……”
张岩叹了一声,伸手摸了摸方谦的脸:“只要你不觉得我烦,我就再也不走了,真的。”
青年飞快地摇摇头,一把抱住了他,力量大得像是要把彼此嵌在一起似的。
张岩被他抱得喘不过气来,只好打趣道:“好啦,放开我吧,我快要窒息啦。”
接下来的几天里,琛海的新闻里不断滚动播放着市内多处同时出现的火灾水灾塌方等事故。
一场大雨最终浇灭了熊熊燃烧的火焰。由于疏散及时,只有少数人受了轻伤,无人死亡,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各地的魔物被陆续赶到的修士们击退,不知潜伏去了何处。
总部虽然保住了,昔日的花园却也七零八落。张岩再次踏进特别办的时候,这座小楼已经被削去了一半,残垣断壁看着格外凄惨。
地上几只残手断脚,看得人心惊肉跳的。他小心地绕过,抓住一个过路的道士;“王师兄,尹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