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后背的伤口限制了他的行动。
周水绒有偶发性强迫症,明知道他在装蒜,也还是帮他把蘸料倒进他的碟里。
“谢谢。”沈听温夹饺子的动作也开始慢了,好像是夹不起来,很需要帮忙。
周水绒瞪他:“差不多得了,见好就收懂吗?”
“有点疼,对不起。”沈听温抿了抿嘴。
周水绒盯着他眼睛看,她一眼就看出来他在骗人,可他眼神太干净了,干净到有种洗脑的功效,叫她鬼使神差地帮他端了盘子,以便他夹到。
沈听温刚夹起就掉了,周水绒下意识伸手去接,沈听温也去接,两个人的手就抓一起了。周水绒反应快,往回收手,沈听温不松,攥得更紧,她皱起眉:“松手。”
沈听温很小声说:“你就让我牵一下行不行?”
“不行。”周水绒说。
沈听温松了手:“哦。”
周水绒认为沈听温没被她彻底拖进黑名单的原因,其中有一个是,他虽然讨厌,但他很多逾越的行为都会询问她,让她起码感觉到有被尊重。
还有冒犯到她的时候,他会道歉,有没有诚意放在一边,男人能做到这样,至少不会让人反感。
沈听温看时间不早了,准备走了:“我硬了,为了你安全着想,我得走了。”
周水绒回神,眼不自觉往下瞥,瞥见他裤子上鼓起一块,迅速别开眼,突然有一点尴尬。
沈听温说:“我控制不住,又不能逼你满足我,就只能走。这可能就是一个男人成长路上必不可少的一课吧,尤其我还是一个在某些方面很棒的男人。”
周水绒不想看他:“就你?碰一下就嚎丧,喊疼,虚得不行,还棒?”
“我虚不虚你还不知道吗?”
周水绒忍不住了,瞪过去:“你少胡说八道!你虚不虚我哪儿知道!”
沈听温突然搂住他,那里就戳在她后腰,然后松开她,低声说:“想起来了吗?”
周水绒想起来了,好大的一块,那天他抱她,她就感觉到了。她沉着脸,拧了他的胳膊,把他摁住:“你找死呢!”
沈听温发出闷哼声:“疼……”
周水绒看他一点也不疼:“我看你还是不疼,要是疼早动不了了,还能来找我?”
“就算残废,我也还能来找你。”
周水绒没有在跟沈听温开玩笑:“咱俩没戏,我不喜欢你,以后也不会喜欢,你的赌注更没有意义,你不愿意及时止损,那你就准备好被伤死吧。”
沈听温点头,还能笑出来:“嗯,我准备好了。”
周水绒又开始变得奇怪,也不知道是不是室内空气不太好,她觉得有点憋得慌,推远他:“门在那儿,好走不送。”
沈听温看一眼桌上的饺子:“那你记得吃东西。”
周水绒转过身,不看他,也不答话,她必须要跟沈听温保持距离了。
沈听温走后,徐宿和方绮回来了。徐宿看到组合桌上的饺子,问她:“叫外卖了?”
周水绒没答:“我不饿了,你们吃。”
徐宿看着周水绒回了房间,有一个轻轻抿唇的小动作。
方绮看见了,低头笑了下。
吃饭的时候,方绮给徐宿倒了一杯牛奶:“我记得你以前喝豆浆的,你说牛奶腥味儿太重,但现在好像可以喝了。”
徐宿心不在焉:“嗯。”
方绮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看着杯里的牛奶,说:“她确实很吸引人,有我没有的朝气,还有勇气,但她就跟花花世界里太多的诱惑一样,越美,越危险,你驾驭不了。”
徐宿注意力被她拉回来了,琢磨了一下她这话,有点被窥探到隐私的气急败坏:“你想多了。”
方绮淡淡的笑:“你现在不清醒,清醒之后想想我的话,如果你放不下,那我祝福你。”
徐宿站起来,逃避了:“我送你回酒店,明天我跟你一起回去。”
【37】
沈听温从周水绒家出来嘴唇就白了,回医院路上几个伤口都复发了,血染红了绷带,满头的汗。
他没骗周水绒,他确实很疼,但他有演的成分,这样周水绒就觉得他在骗人。虽然不知道她会不会担心他,但他还不需要真的去卖惨。
回到医院,外伤医生边给他处理伤口,边骂他:“都这样了还往外跑,还是轻。”
沈听温一老爷们不至于弄俩口子就动弹不了,疼两下又死不了:“谢谢。”
医生剩下话都被堵了,什么也不说了。
病房里只剩下沈听温,他待得闷,到外边走了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走廊尽头。
走廊尽头有扇窗户,窗户很大,窗户外是跟白天一样热闹的夜晚。医院没夜晚,总是这么热闹。
突然,有个人出现在他身后,又叫了一声:“沈谕安。”
他没回头。
那人也不走:“你这张脸太让人印象深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