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大的委屈:“他们是这么跟你说的吗?”
主任了解到的是这样,但生物老师这么一问,他怀疑了,看周水绒一眼:“是不是这样的?”
周水绒再说最后一遍:“我到楼梯间的时候,范老师已经躺在楼梯口了,我回班叫了人,然后跟大家一起把范老师送来医院。这是整个过程。”
生物老师又低下头,又抹眼泪:“你为什么要说瞎话呢?你怕老师怪你吗?”
丈夫闻言瞪向周水绒,眼神何其恐怖。
主任也傻了眼,难道周水绒说谎了?生物老师是她推下楼梯的?
其他学生也露出了怀疑的神色。
周水绒陷入有嘴说不清的境地,楼梯间没有监控,也没有一个证人,如果生物老师一口咬定是她害得她孩子掉了,那她真救不了自己了。
生物老师哭了一阵,抬起头来,泪眼婆娑,嘴唇还在抖:“孩子已经没了,我怪你就能挽回吗?我不会怪你,我只要你有一点愧疚之意。”
她那么伤心,那么真挚,她大无私,她体现了一个人最高尚的境界,她轻而易举地获得了民心。
她丈夫红着眼,咬着牙:“你们如果不能给出一个交代,就都他妈别过了!”
气氛一度很紧张,周水绒被推到风口浪尖,成为众矢之的。生物老师话里话外是她对她动了手,自己的同学,主任都将信将疑,哪怕有人心里觉得不靠谱,也因为对这气氛的恐惧而不敢说一句。
周水绒淡淡笑了下:“就因为我不可怜,我不会哭,不会卖惨,所以你说的就是真的,我就人品拙劣,就罪无可恕。”
生物老师有点生气:“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都说不怪你了,你为什么还硬要否认呢?”
周水绒没空看他们演戏了:“我这个人从不后悔自己干过的事,但说实话,我有点后悔把你送到医院来了,你不配。”
她转身就走,生物老师胸脯子起起伏伏,她丈夫也气急败坏,又想追上去把人送到派出所,又担心情绪不稳定的老婆,原地踱了下步,最后还是坐到了床边,抚摸她老婆的后背:“慢点喘气。”
主任和几个学生在一边也看不清楚事情真相了。
主要周水绒刚因为打架回家反省,她给马蒸磊那一棍子,可一点都没手下留情,看着就是个脾气暴躁的。而且她对谁都一个态度,也没个笑脸,几个学校关于她的流言数都数不过来,都不像假的。
*
生物老师孩子掉了的事,第二天就在学校传遍了,周水绒再一次成为被议论的对象,上一次她至少还有几个支持者,这一次支持她的几乎没有。
原因有二。
第一个,她人很冷,不热情,转来以后以她为中心发生了很多事,大家认为‘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很多事都跟她有关,那就一定是她的问题。
第二个,生物老师性格好,对身边人永远很温柔,都不会发火,几乎没有学生或老师不喜欢她。
就因为这两点,他们认定了一个‘真相’:周水绒因为小考成绩没考好,生物老师想帮她补习,她觉得没面子,就在楼梯间推了生物老师,然后叫人把她送到医院,再说成是她自己跌下楼梯的。
【42】
赵孤晴看到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祝加夷信了:“没想到她是这种人。要说陈馥郁造谣她,我信,范老师那么温柔的人,都说是她推得了,那肯定就是她。”
赵孤晴觉得没逻辑:“她为什么要推范老师?”
祝加夷说:“他们不是说了吗?因为周水绒小考生物没考好,恼羞成怒。”
赵孤晴还是觉得不对:“恼羞成怒就推老师?而且那是一个孕妇啊,周水绒是脑子坏了吗?她为什么要干这样的事?事情败露了她不就完了吗?”
“有可能就是当时拌了两句嘴,冲动了啊,这有什么好怀疑的啊,难不成范老师说谎了吗?”
赵孤晴不知道,但她就觉得周水绒不是那么冲动的人,她那么聪明,她为什么会冲动?“我觉得这件事可能有误会。”
祝加夷勾住她肩膀:“你就是因为沈听温喜欢她,你也有点喜欢她了,对她有滤镜了。”
赵孤晴摇头:“好,先不说她冲不冲动,要定她的罪,至少得拿出证据吧?不能靠推测吧?”
祝加夷说:“范老师说话还没可信度吗?范老师是谁啊,她在咱们学校零差评,而且她为什么要冤枉周水绒呢?用自己的孩子去冤枉一个人吗?”
赵孤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脑袋不够用了。
祝加夷叹气:“别想了,反正你也放弃沈听温了,他沈听温不能耐吗?我倒想看看,他这回还怎么给他心上人脱罪。”
*
音乐教室。
周夕宥听说了周水绒的事儿,一点打鼓的心情都没有了。周水绒救过她的命,她无条件相信她,但除了她,再没人相信周水绒了,这让她很沮丧。
李滚给她两块小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