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清晨来的很快,一夜无梦的苏醒,莫凌有些发懵的坐在床上,疑惑的看着完全没有人在的床铺,试探着叫了一声。
无人应答,整个房间里只有滴答作响的钟表在制造那零星的声音。
窗外的天已经亮了,窗帘也挡不住明亮的阳光,这让莫凌不免觉得有些失落。
湛东已经回去了吗?
也是,这里毕竟也不是他的家。
垂下眼帘,努力的深呼吸后,这才算是勉强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伸出舌头用手拧开那圆滑的银珠,从舌头里抽出的舌钉让莫凌不太习惯的咽了口唾沫,却感觉舌尖痒丝丝的,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填补破损的洞口。
摸过床头的镜子,伸出舌头,莫凌惊讶的发现些许纤细的触须正在舌头上盘绕,并且修补好了整个舌面。
没有任何受过伤害的痕迹存留,这惊奇的发现让莫凌掀开被子,缓缓的褪下自己的内裤,看着那固定了一枚银色圆珠系带,深吸一口气,抬手捏住了那颗珠子,随后猛地朝外拉拽。
疼痛瞬间席卷而来,不过相比那天被触手刺穿,莫凌倒是感觉不到什么太不对劲的地方。
飞溅出的血珠在床上喷洒出了弧形的痕迹,而性器被扯烂同时还没有任何麻醉的疼痛也让莫凌忍耐数秒后,压抑不住的惨叫出声。
届时,卧室门被一脚踹开,湛东手持电棍的侧身突入房间,睡眼惺忪的打量整个房间,恶狠狠的吼道:“妈的是谁?!谁敢动老子同学!!”
“嗯湛东?”
“凌儿你别怕,老子他妈的干不死那群混球!躲哪去了?”
“额”在衣服上小心的揉去掌心的血迹,莫凌悄悄的透过指缝打量那已经愈合并且和原来完全没有差异的性器,庆幸的将那颗圆珠扔到了床下。
湛东明显还困的厉害,他这几天也压根没有休息好,要不是莫凌突然自己回来了,恐怕昨晚他就已经自己带着绝对称得上危险的各种物品,前往西十区找茬了。
莫凌不敢想象他这么做的后果,那个地下区域里的机器人还有各种高科技的安保措施都不像是湛东这些自制武器能够击败的。
最后的结果,很有可能是湛东也被连带着一起与自己受难。
“芦湛东,没人,是我自己起床撞到床头了;抱歉,吓到你了,再睡一觉吧?”
尽管没睡醒,可意识还能算得上庆幸的湛东最后打量了一圈的确不可能藏人的卧室,把手里的电棍顺手往床边一扔,顺势倒在了莫凌的床上,嘟囔着“你真会吓人”,自己倒是又一次进入了梦乡。
他的腿恰好横在莫凌的腰上,虽然算不上沉重,可随后搂抱上来的手臂也让莫凌不想乱动打扰他睡眠的侧过身去,用依旧会让自己感到新奇的触手从桌子上卷过一本高中生物,带着与曾经完全不同的心态,开始翻看书本中自己的注释还有各种考点重点。
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完全与曾经不一样了,怎么说也不用再继续翻看书本上的内容了;可习惯了的事情却没那么容易改变,喜欢看书的莫凌在幻忆公司足有一个多星期没有看到任何一点书籍,满脑子除了什么性爱就是可笑的奴隶制社会规则。
现在,他觉得自己急需新鲜正常的知识来让自己抹消那些记忆。
身后的湛东身上有熟悉的沐浴露味道——是自己的爸爸妈妈出事之前,他们买了放在家里的那一瓶。
妈妈
想到那已经死去的妈妈,莫凌就感觉眼眶发酸;自己的爸爸为什么要动手呢?明明可以好好说的事情,明明以前一直都是这样,明明自己劝架的时候他们也完全不在乎的样子。
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这样?
爸爸被依法逮捕,等待他的是死刑;这种事情是无法改变的,除非提起上诉才有一点可怜的机会将其改为死缓。
妈妈死了,自己也根本没有经济能力去提起上诉;自己已经是一个孤儿了。
眼角蓄成的泪珠缓缓滑落,啜泣的声音还没从喉咙深处流出,就感觉自己被湛东拉进了怀里。
似乎是把自己当做了抱枕之类的东西,他搂得很紧;被人从背后抱着,温暖的呼吸就打在耳侧,这种柔和的氛围与当初在地下的可怕环境相比,果然还是更喜欢现在这样呢。
有些发愣的任由触须将泪珠重新吸收,眼睛里出现的模糊红影让莫凌忍不住笑了笑,随后蜷缩了身体,让自己能够更好的待在湛东的怀里。
“嗯”有些发呓语的嘟囔了几句,莫凌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却反倒让他感觉更安心的闭上了眼,静静的享受难得的宁静。
身体上的痛苦早就在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之后完全消散,至于心灵上的,恐怕只能交给时间去磨合了。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隐约听见了钥匙开锁的声音;这也让莫凌惊疑难道是湛东离开了一段时间又回到床上了吗?
可是背后的温暖依旧还在,明显,疲惫的不只是自己,湛东同样也没好到哪去。
他也很累,所以才在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