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生了一天,孩子顺利的下来了,就当完颜烈惊喜的以为难产不过虚惊一场的时候,产公突然说,孩子的状态不对,脐带绕住了脖子。完颜烈心头一惊,问那要怎么办?产公竟然说要把孩子重新推回去,再柳如是体内转上两圈,解开绕在脖子上的脐带后再重新生一次!完颜烈只觉得可笑,这孩子还能塞进去再转几个圈?那孩子不会憋死?更不用提柳如是受不受得住!
而太医已经哆嗦的跪下了,一边磕头请罪,一边对完颜烈说:“陛下,如果不把小皇子推回去,直接硬拉出来,那小皇子会被卡住脖子,窒息而亡。娘娘大概率会大出血而薨。若是推回去,小皇子虽然可能会窒息而亡,但娘娘若能扛下来,至少还能活着。”话讲到这里,完颜烈别无选择了,只能让产公把孩子推回去重新再来,无论如何,他还是想要保住柳如是的。
太医他们早有准备,就在大家忙活的时候,完颜烈对已经精疲力竭的柳如是说:“孤要保你,就算你要保孩子,孤也要你!”柳如是现在神智还算清醒,他已经苦熬了一整天了,现在真得没力气了,只能点点头,让流淌的泪水告诉完颜烈,他知道了,他很开心。柳如是自己也不会想到,就他生个孩子,心绪竟然一会儿上天一会儿坠地。
太医他们准备好了,柳如是被完颜烈抱起,最后头朝下躺在了浴室中洗澡用的躺椅上。接着,一股热液被灌进了柳如是的身体,不出数秒后就是足足能撕碎他的疼,疼了一天绺,柳如是对疼已经有些麻木了,可这疼依然那么山崩地裂。柳如是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柳如是转瞬之间就没了声息,连身体都僵了,吓得完颜烈摇晃着退了两步,呆若木鸡。
太医迅速对捏住了柳如是的脉门,催促道:“快,灌些续命的药,产公你再慢些,娘娘的脉象太弱了,怕是撑不住!”产公听了只能慢些推孩子的身体,但拖得越久,孩子和柳如是都会更凶险。柳如是牙关紧闭续命的药根本就喂不进去,完颜烈看不得太医他们墨迹,他抢过药碗抿了一口含在嘴里,再嘴对嘴的渡给柳如是,等柳如是脉象好转了,产公顺势就把孩子推了回去。
孩子每动一分,对柳如是来说都是灭顶的痛苦。剧烈的疼痛逼醒了柳如是,怕他疼得迷糊咬到舌头,太医只能堵住他的嘴。完颜烈本来压着柳如是的身体,不让他乱动,只是柳如是现在已经须弱得根本动不了了。柳如是一次又一次的被疼痛逼醒,却又耐不住剧痛再次昏过去,太医的手一直搭在他的脉门上,一旦过过于虚弱了,就得让产公缓缓,再灌药稳住心脉。
柳如是再一次从昏睡中被疼醒,迷迷糊糊就看到了完颜烈的脸。疼,柳如是浑身都疼,疼痛好像一只只的弓箭,深深的插在他体内,还不停的往里钻动。他不知道孩子怎么样了,他的精神已经顾不上这许多了,他不想闭眼,因为不知道自己这次合上眼睛,下次还能不能再睁开。而完颜烈就在他眼前,他还想多看看他。即使他真的会难产而亡,此生遇到完颜烈,给他生儿育女,柳如是半分都不后悔。可还是不甘心,他好想活着跟完颜烈在一起!
柳如是拼命的睁着眼睛,让自己清醒,却一次次道被疼痛击沉。柳如是被堵着嘴发不出声音,人不停的昏昏醒醒,他身子越来越僵,眼神也越来越浑浊。完颜烈感到了,那个续命药的作用越来越小了,柳如是应该撑不了太久了。就在太医说柳如是的脉相已经很弱的时候,柳如是又睁开眼睛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完颜烈。
完颜烈觉得头顶处仿佛有雷声滚滚,他不自觉的俯下身子爱怜的摸了摸柳如是的脸颊,就在这时太医对产公说:“快,就这一下了!”转瞬之间,柳如是身子犹如从内而外的被搅烂,他心痛如绞,头痛欲裂。身体如沙漏,如今依然被耗尽,可是柳如是就是舍不得闭上眼睛,他舍不得完颜烈,他还想跟完颜烈厮守下去。他爱他,真的!
孩子出生了,响亮亮的哭声宣告了自己的平安无事,而他的母父却危在旦夕。产公说柳如是只要没有大出血,就还有希望,如今药石已无用处,全看柳如是自己的意志了。柳如是终于可以从倒挂的状态中解放出来,平躺在椅子上,羊水血水伴着药水呼啦啦的全都涌出来。太医让众人小心翼翼的稍稍抬起柳如是的身体,给他换上干爽的床褥,让他修养生息,要等他脉相起稳,才能再娩出胎盘。
产公给孩子洗干净了,抱过来给完颜烈过目,这是个健康的儿子。完颜烈抱着孩子心情十分复杂,怀他的这十个月,柳如是吃了吐吐了吃,除了肚子哪里都没长到肉。到了临产期,柳如是身子还肿成了馒头,动一动都费劲。可这小子倒是胖乎乎的可爱极了,小脸蛋滑溜溜的,就不像新生儿那种包子样。完颜烈问产公,这孩子在柳如是肚子里憋了这么久,怎么一点儿事都没有。产公答,他们往柳如是体内灌了药,就是护着孩子的。
完颜烈脸色变了又变,他乏了身上的帝王气势没有收敛好,用上位之人的语气呵斥道:“孤说了,要保大的,皇后疼得死去活来,是不是那个药的缘故?”完颜烈在后宫甚少盛气凌人,周围的人被完颜烈突如而来的气势吓到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