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就跟死了似的。如今倒好,活像是尊敬极了我四姐,怎么,又从土里爬出来了?”
他们可与温七不同,他们能接受自己对别人恶言恶语肆意猜忌,却受不了别人也这么对他们。
因此,温七的言语一下子就激怒了他们——
“黄毛丫头口出狂言!”
“就是!你怎知我们没有出手相助!没有为她说过话!”
“我看她就不是姬神医的妹妹!一定是个骗子!”
恼羞成怒后,骂人总是容易没了分寸,有人朝着下三路去骂温七,夏束直接过去把人给抹了脖子。
见了血,性质就不一样了,顿时就有胆小的想要离开客栈。
也就在这时他们才发现,客栈门口不知何时被人给堵住了,根本走不了。
温七看了一眼堵在门口的旭王府的人,冷笑一声:“走什么,话没说完呢,有什么好走的。”
“对了。”温七找了找:“你们刚刚有人说,有出手相助?”
温七嗤笑:“不是吧,既有人出手相助,为什么我四姐还会就这么灰溜溜地回了京城?即有人为她说话,为什么她还需要夜夜提防有人来纠缠她骚扰她?”
温七环视客栈里的人,从头到尾,她都懒得和人争辩自己究竟是真是假,是不是骗子,因为她不在乎,她在意的是,这些满口“神医”满口“敬重”的人,他们怎么有脸在这个时候出来,说她师姐如何如何的好。
有人不甘就这么被温七质问,出来说了句糊涂话:“那时正值年节,脱不开身有什么稀奇的。”
那人说完就被所有人怒目而视了。
温七则是笑:“可惜了,灾病可不管你什么年节不年节,除去去年年末不得不回隐山待着,过去几年我四姐可是从未回家过过年。看来,是你们的年过得比她金贵些了。”
温七说的无人应答,最后是二楼一个瞧着玉树临风的俊秀青年站起来,朝温七说道:“姬神医一事是我们对不起她,可姑娘别忘了,如今讲的,是你假冒姬神医妹妹的事。”
一语中的。
被温七的刻薄之语打击地无法开口的人眼看着又要热闹起来。
温七:“是,你不提醒我也忘了,可你又有什么凭证,说我是假冒?我又不懂医术,一问就会惹人起疑,假冒谁不好假冒姬欣月的妹妹。”
那青年:“可姬神医慈悲心肠,你的所作所为,确实不像姬神医的妹妹。”
“原来如此。”温七一指那边抬着伤者来找温七的俩人:“那他们就像是真的来寻我求医治的人了吗?”
“我在这里说了这么久,怎么也不见他们着急他们兄长的伤势?倒像是等着你们帮他把假冒这顶帽子给我扣实了。”
众人这才记起那兄弟三个,满是错愕地看过去,果然就看到那兄弟俩一个已经停了哭嚎,一个傻愣愣站在原地。
刚刚有人堵了客栈的门,也没见他们说要离开去找大夫救他们的兄长。
但那青年却是个思路清晰的,绝不跟着温七的话跑。
“他们归他们,你是你。”青年说:“我不管他们如何,只是我也曾被姬神医救治过,不愿有人顶着她的名头,招摇撞骗。”
师姐救过的?
温七仔细打量起了青年身上的衣着,就在所有人觉得温七这是要默认了的时候,温七突然道:“你是青岩宫的。”
青年颔首:“是又如何?”
温七:“不如何,就是听我四姐说起过,你们青岩宫后有一处瀑布,不让外人进去,但是她进去过,她还和我说,瀑布水虽然无色,可从上游落下时,看起来是红的,如同坠落的血水一般。”
青年愣住了:“你、你怎……”
温七说的是实话,青岩宫确实有这么一处地方,还是禁地,也就青岩宫内的弟子能进去,且对外都是闭口不言的。
然而,姬欣月也进去过,而且温七不知道,姬欣月当初就是被青年带去看的瀑布。
“好热闹啊。”一声轻呼,打断了他们的争吵。
温七一听这声音就猛地转过了头,看向客栈门口。
君晨则是皱起了眉。
在门口堵着的旭王府的人立刻就让开了路,他们连同阿甲一起,都朝着进来的人行了个整齐划一的礼。
来人是一个穿着广袖长袍的男子,虽然一头白发,但看起来却不过三、四十岁的年纪,面容出尘,气质如仙,眼底带着盈盈笑意。
白发男子身后跟着两个人:一个一身黑衣,面容冷峻,左手拿着一把重剑,右手拎着一个与他的气质格格不入的朴素药箱;另一个穿着浅蓝色的衣衫,面容冷清,柔和的眉眼不施粉黛,那是一个看起来很稳重的女子。
那女子一露面,就让客栈里不少人都站了起来。
刚刚还在和温七争吵的青年更是直接走到了二楼的栏杆边,颤声道——
“姬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