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的山脚下,被姬欣月拉去做了壮丁,帮她安置伤员。
她也知道,这个时候,无论君晨是否进了山,她最应该做的,都是待在这里,而不是擅自进去找人给别人添乱她知道,她知道的。
她的理智很清楚地告诉了她,给她分析。
如果君晨在里面,她不熟悉这里的山路,也不知道山洞的具体位置,就算进去了也找不到人,就算找到人了,她也不一定能帮到什么忙,反而会让自己身陷危险,让担心她的人为了救她进来找她。
如果君晨不在里面,那她进去更是毫无意义,便是白白送了性命,也不会有人同情她这个傻子。
但是忍不住。
她知道她该等着,但是她忍不住,她想要进去。
温七一面蠢到令人发指地做出了行动,一面又设计轻松甩开了看着她,不让她上山的夏束。
从头到尾,除了反应有些迟钝,她没有让人发现任何有关她的异常,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在她平静到诡异的面容之下,有一颗慌乱到想要放声尖叫的心脏。
然而她没离开多远,就被寻息给拎回来了。
有望舒盯着,她跑不了。
温七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就像幼时被骂了不开心蹲在角落里一样。
但是这一次,她知道师父是对的,是她疯了。
望舒无奈,只能威胁她:“你若是再想跑进去,我就让寻息把你扔回城里,你连这里都待不了。”
温七没再说话,安静地蹲了许久,就起身去给姬欣月帮忙去了。
她本来也不想给别人添麻烦,更不想别人浪费人手看着自己,她只是怕,控制不住且理智全然消失不见地怕。
这世上,只有一个君晨啊。
为了不让自己再冲动,她放空了大脑,几近麻木地听从姬欣月的指挥。
到了中午,火势依旧,但也没有再蔓延了。
她看到了满脸是灰,并被烧了衣袖的贺珍珍。
贺珍珍不知道是不是哭过,眼底的血丝多得有些吓人,眼睛也肿了,眼眶通红。
当然也有可能是被烟熏得,就算不是,遇到这样的险境,被吓哭了也很正常。
姬欣月连忙拿来一件外衣给贺珍珍披上,还给她递了一条擦脸的湿帕子。
贺珍珍不是一个人逃出来的,她还拖着昏迷的贺承志,贺承志在山洞爆炸的时候护住了贺珍珍,手被压断,头更是被砸的鲜血直流。
但是姬欣月接手之后却没再去看。因为贺承志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没什么需要姬欣月再处理的对此姬欣月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温七找人帮贺珍珍把贺承志抬去安置伤员的帐篷里准备离开的时候,蹲在帐篷外的贺珍珍拉住了温七,说自己怕,想让温七陪陪自己。
于是温七就在贺珍珍身边坐下了。
贺珍珍到现在都还在颤抖,她捧着一碗水慢慢喝着,因为吸入了浓烟,她的嗓子又哑又疼,但即便是这样,她还是忍不住想要和温七说话。
以此来缓解自己的恐惧。
贺珍珍说了许多,说他们怎么上得山,说他们如何遇险,说贺承志如何护着她,说她是怎么费尽力气将昏迷不醒的贺承志拖下来。
因为心绪不宁,贺珍珍的叙述有些混乱,但温七还是听进去了,在贺珍珍说累了喝水的时候,温七问了一句:“你大哥呢?”
贺珍珍的叙述之中,没有贺家大哥。
温七因为心情的关系,并没有表现地像原来对待贺珍珍那样亲切又温和,就连这一声询问,听起来都有些冷淡。
贺珍珍颤了一下。
手中的水洒了大半碗,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等终于发出声音,眼泪哗啦一下就淌了出来。
止都止不住。
她努力想要把话说清楚,但却怎么也没办法好好说话。
她声音含糊,满是痛苦地,断断续续地说:“大哥……大哥他……他死嗝、死了……”
贺珍珍哭到打嗝,气一下一下地喘,总让人害怕她会背过气去。
但接下来,她又痛哭着说:“我、我杀……我杀了他。”
最后四个字,轻到几乎无法听清。
温七终于转过头去,看向贺珍珍。
她刚刚的问题其实根本没有过脑,只是下意识发现了不对,随口问的。
因为她现在满脑子君晨,根本没心思多去思考什么。
直到贺珍珍这么说,她才稍稍拉回了自己思绪。
“我……”贺珍珍还在哭,一边哭,一边说,语不成调,断断续续:“他要杀、他要杀我们……我还有、还有二哥。”
贺珍珍告诉温七,山洞很深,他们从进入山洞之后就各自走散了,主要是大哥不见了,二哥一直带着她。
后来山洞突然就爆炸了,贺承志为了保护贺珍珍被砸断了手,但幸运的是,他们都还活着。
贺珍珍替贺承志固定好断手,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