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省省没什么不好,况且睡都一起睡了,沐浴算什么?”
他连颈子都红了,大概是太烫的缘故。
“回去,正好洗完了立刻回房,省得被风吹,”汪从悦仍旧是拒绝,语气却软了不少,“乖,别让我担心。”
秋枕梦轻轻敲击着屏风。
“我都把花瓣拿过来了,还怎么拿回去呀?”
汪从悦提着的那口气,蓦地没了。
他一时没有说话,屏风外的秋枕梦等了一会儿,将一只篮子推了进来。
他望着那个拿来推篮子的小棍,简直要哭笑不得了,欠身将篮子提起来,往水面上一倒。
秋枕梦终于绕进来。
她半散了长发,乌溜溜的眼睛直盯着他,似乎含着笑。
汪从悦被这带了笑意的眼神看得低了头,便听少女的声音温柔地说:
“小哥哥,我就知道你肯定不勤快,急着洗,便没拿花瓣啦。”
汪从悦抿了唇。
他嘴唇被咬伤了,抿起来时还稍微有些疼。
耳边传来少女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更令他不敢抬头,只盯着水面看。
一会儿觉得放上去的花太多了,不能从缝隙里瞧见水下。
一会儿又觉得花太少了,应该放得密密匝匝严严实实,连水都挤出去才行。
折磨人的声音没多久便结束了,汪从悦赶紧闭上眼。
浴桶内水面涌起。
紧接着,少女温软的身体便靠了过来,两个人并排挤在不算宽的浴桶中,挤得他恨不能就这样化了。
秋枕梦撩了撩水,花瓣沾了一手。
汪从悦还在闭着眼,仿佛睡熟了的样子。
“小哥哥怎么闭眼了?”她笑着问。
汪从悦口干舌燥:“我困。”
“那你脸红什么?”她又问。
汪从悦回答得言简意赅:“水太烫。”
秋枕梦撇了撇嘴。
作为一个温柔体贴的女子,她当然不会拆穿汪从悦的鬼话,整个人身子一斜,便靠进他怀中去了。
有什么软绵绵的东西蹭在身上,汪从悦心跳又加快了。
少女滑溜溜的小腿缠着他的腿,无一不在提醒他,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头脑都有些昏沉了。
“小哥哥,你在宫里侍奉过贤妃娘娘沐浴吗?”
耳边轻飘飘地响着秋枕梦的声音。
他甚至没分辨出这句话在问什么,下意识便回答了:“侍奉过。”
那是在救了贤妃以后,他的差事便上提了一些,侍奉娘娘沐浴这种事,做了大概有小半年。
后来又升了,换了个更好的差事,在娘娘侍寝的时候,从旁伺候并守夜。
再后来,他便去了内官监,不再常往内宫里走动了。
“哦——我懂了,”秋枕梦直起身子,充满幽怨地指责他,“想来我长得特别丑,远比不上娘娘,小哥哥才不肯看我一眼。”
汪从悦惊得一下子睁了眼。
秋枕梦正靠在浴桶边缘,支着头,含着笑看他。
她半个胸膛都在水面之上,无数水迹,从莹白的肌肤上蜿蜒着落了下来。
那条白皙的手臂,衬着花梨木的纹理,越发显得纯净无暇,他目光仿佛被吸在上头,扯都扯不下来。
可是该回答的问题,还是得好好回答的。
这问题答不好可能要命。
“妹子很漂亮,没这回事。”汪从悦调子很平静地说。
“那你怎么不看我呢?”
秋枕梦拨了拨水面,几片花瓣停歇在她膀臂上,粉粉白白的都有,在烛光影中流泻着润泽的光。
“宫里的娘娘,想来一个个比天仙都美,小哥哥看了娘娘,曾经沧海难为水了,不喜欢看我也是应该的。”
她故意逗他。
“没这回事!”汪从悦斩钉截铁地否认道,“妹子最漂亮,我很喜欢看。”
宫里的娘娘确实长得像仙女一样。
可那又不是秋枕梦。
他对主子半点心思都没有,那些令他羞耻的,晦暗的邪念,只在身边人的身上生起过。
汪从悦的视线投在水面上。层层叠叠的花瓣阻挡了他的目光。
“我就是害羞了,”他声音很低,“还有些不敢看。”
其实是不敢就这么光明正大地看。
若她拿来的花瓣少一点就好了。
秋枕梦的笑声很好听。她凑了上来,重新靠入他怀里,一条手臂搂在他脖颈上。
“可我偏要小哥哥看一下,不然只有我一个人看,怪不好意思的。”
秋枕梦头发湿了,发尾粘在他胸口:“小哥哥真好看,可惜沐浴喜欢连花一起泡。”
这话说得汪从悦脸红。
他严肃地盯着秋枕梦,目光沉沉的,映着跳跃的橙黄光影:“这是闺阁女儿家该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