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江暮岚同意了好友申请,代表着他们的关系在暖化。
未曾想,那天之后江暮岚对她更是冷淡。再见面,也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摆着个臭脸,好像自己做了什么特别对不起他的事似的,让林荔一头雾水。
就算她的接近带着几分玩弄的态度,也免不了有些窝火。
厚着脸皮继续找了几次,依然无果。林荔本就是个缺乏耐心的直性子,给江暮岚的耐心早已超出了她的预期值。
终归不是个伺候人的主,一来二去,她闹起气脾气来,连着一个星期都没再去找江暮岚,就算偶尔碰到了,也一脸冷漠地擦肩而过。
虽然她承认给他发那种张照片是有些过火,但她不明白,她都那么豁得出去了,江暮岚到底在矜持什么?搞得像没看过A片的贞洁少男,发照片的人都没有尴尬,看照片的人倒是摆张臭脸,显得她上赶着倒贴似的,很没有面子。
就这样,一个多月下来,她和江暮岚接触的并不多,两只手都能数的过来,每次见到,能感受到的是他周身越来越寒凉的冷意,拒她于千里之外。
转折的契机发生在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周五夜晚。更深露重,空气中温度逐渐降了下来,林荔穿着吊带热裤坐在阳台上,能感受到微凉的风裹挟着她裸露在外的肌肤。
修长瓷白的腿伸出防护网外,半空中一晃一荡,在夜色中肆意地荡出勾人的味道,脚下便是的路灯昏暗,无人过往的巷道,她正敷着面膜和人通话。
老母鸡啊老母鸡,人诸葛亮草船上的十万支箭就是从你这借的吧?以前人追你你看不上,现在不搭理你的你倒是硬凑硬扒拉人家,真是不嫌自己贱得慌?
林荔听对面的人讲话乐得不行,贴好的面膜都笑出了空隙,她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回击。
如果草船借箭的十万支箭都是从我这借的话,那我现在当然是箭荒了啊。
那边的人显然被林荔的不要脸噎了一下,好一会才开口。
诸葛亮老先生的棺材板我帮你埋回去了还顺带撒了几捧土,免得他来找你,不用谢我。
说正经的,事实上我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
话刚说一截声音就飘了,楼下穿过小巷往外走的人瞬间把林荔的注意力都吸引走,再无心和他人交流。
不和你八了,拜拜。
来人是江暮岚,他从居民区往外走,即将深夜,他没朋友没啥亲人在这边,大抵不会出去太久。
这段时间她和江暮岚的关系犹如被冰霜冷冻,久久不见融化。
看着从自己脚下穿行而过的江暮岚,让她想起近来从江暮岚那儿收到的冷脸,内心不由地蠢蠢欲动,今晚她必定把江暮岚脸上那副冰冷的面具摘下。
林荔是个行动派,扯掉面膜蹬上人字拖就下楼逮人。
等了约莫五分钟,一个清瘦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在昏暗的路灯下走得缓慢,此刻的江暮岚没有一点点年轻人的朝气,仿佛是在黑暗中凝成的人。
江暮岚手里提着黑色塑料袋,通过里面物品把塑料袋压出的形状,林荔猜是泡面。
江暮岚!
林荔的声线带着点少女的清甜。
未料到有人在等他,江暮岚下意识看过去,便见穿得清凉的林荔。
可能是今日的夜色过于浓稠,情绪向来不会大起大落的他,竟被这印象深刻的声音惹得体内躁动起来,心知不妙,步伐不停,还加快了速度,目标明确地朝家的方向走。
林荔亦步亦趋地跟在他旁边,两人并排同行,明天我们出去玩吧,我刚到这儿也没怎么出去玩过,南市变化这么大,都不太熟了,我要你陪我。
听出来她话里带着命令的味儿,下意识侧头看她,目光却不经意落在了林荔圆润白皙的肩上,那份白蒙上他的双眼,好似咬一口,就能尝到甜腻腻的奶油味。
他的短袖摆动,和她的肩摩擦,每一下都好似蹭出了火花,溅出零碎的星火,灼烧着靠近她的半边身体,一波又一波的难耐朝他奔袭。
她应该是刚洗完澡,身上是他从不曾接触过的,浓郁好闻的沐浴露味,味道似七月时,小区单车场盛开的白玉兰花香。若有若无地撩拨他的鼻尖,呼吸控制不住变得短促,想躲开这令人窒息的围剿,生怕近些日子调动全身意志保持理智的状态会在今天崩塌。
他选择沉默以待,好让林荔善罢甘休,但现实是这种方法还得分对象,对于林荔这种,沉默也消耗不掉她的热情。
又不理人,不过我就喜欢你不理我的样子。
能别缠着我吗?你很烦。
江暮岚说出来的话有些刺耳,但嗓音依然似穿透雾林的熹微阳光,缓缓打进心里,不热烈,却能重重的击中她。
林荔一刻也不愿意错过地盯着他的脸。
果然啊,她念了这么多年的江暮岚,不管是从前现在,方方面面都在她的审美点上,即便是逢场作戏,她也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