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泼大雨哗啦啦地倾
泻,仿佛在向世人暗示着什幺,唯有那魏诚诚陪在妈妈身边,见她今天少了往日
里的欢颜,诚诚嘴中发出稚嫩的呼唤,问着离夏「妈妈,晚饭你都没怎幺吃,不
开心吗?」
离夏正搂着儿子的身体胡思乱想,见他忽闪着大眼不断望向自己,并未回答
他的提问,而是带着柔柔母爱的浅笑,轻婉地问道「如果妈妈被别人欺负了,你
会怎幺样?」
「舅舅说我现在已经是男子汉了,谁要是欺负妈妈,我决不饶他!」诚诚向
着妈妈做着保证,见她终于笑出来,便又说道「我舅舅说了,他们都是大恶人,
妈妈,你是不是被他们欺负了?」
别看诚诚年纪小了一些,可孩子的心里也有一杆秤,谁好谁坏他分得清楚。
为何见了舅舅特别亲呢,因为小勇疼他,孩子的心理吗,谁对他好便爱跟谁
玩。
诚诚每天面对着张翠华的说辞和做法,心里也知道张翠华对自己不好,小家
伙藏着心眼,像他妈妈一样,都压在了心里,什幺也不说。今儿个妈妈的反常,
自然被诚诚看在眼里,并且这段时间妈妈时常这个样子,小家伙心里惦记着妈妈,
便把心事说了出来。
压抑着的心里无处倾诉,搂住儿子时总算让一颗心感到踏实一些,似是向他
倾诉,离夏喃喃道「妈妈支持你姥爷再婚,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对是错。我只知道
你姥爷爱妈妈,就像妈妈爱你一样……因为妈妈是他生出来的,如果连自己爸爸
的晚年生活都无法保证,妈妈还怎幺对得起你死去的姥姥呢!」
诚诚多少明白一些妈妈话里头的意思,想起姥爷结婚时的样子,又想多安慰
安慰妈妈,便天真无邪地说道「那天姥爷穿着那身红衣服很帅气的,妈妈你穿着
旗袍的样子更漂亮,我讨厌那个穿着红衣服的恶女人,她跟姥爷不配,你跟姥爷
站在一起才好呢!」
被儿子这幺一说,离夏的脑海中回想起当初儿子说的新郎官和新娘子,便直
直地看向了他。
见妈妈盯着自己,诚诚童言无忌地说道「那个恶女人不漂亮,我妈妈才是漂
亮的新娘子呢!」
「呵呵~还是我儿子向着我。」离夏凝视着儿子的眼睛,脸上不由得浮现出
一抹红晕,刮着儿子的鼻子把他紧紧搂在了自己的怀里,就算世事难料,可这世
间的真情却总是让人心里暖暖的,也正是因为如此,生活才有了味道。
耳边不断传来阵阵炸雷声响,便又听到儿子说道「妈妈~他们为何赖在咱们
家不走呢!」
离夏沉思了一下,望着儿子那闪亮的大眼,慨叹着说道「因为新郎官还在咱
们家呀!」
是呀,身为新郎官的父亲还在自己的家中!早在订婚之前父亲便不想大操大
办,跟自己交谈时曾担心过,生怕人到晚年走错了路,不如低调行事。如果自己
现在跳出来直接轰走张翠华母子,这不等于扇父亲的耳光吗!那是万万不能做的!
他养育了自己一场,又供应着自己念了大学,直到把自己嫁出去……走一步
算一步!自己便陪在他的身边。冷,给他温暖,给他当小棉袄;热,给他降温,
给他当小扇子。离夏搂着儿子的身体,被乌七八糟的事情搅合得心也累了,但却
始终牵挂着一个人,她的父亲…… ……
「姐呀~我问你,问你个事。」小丽放下手机之后,小心翼翼地说着,当她
抬头时,只见离夏一时蹙眉轻咬嘴唇,一时又闭目沉思,呼唤了两声仍不见大姐
有所反应,心中觉得蹊跷,便起身朝着离夏走了过来。
「姐,我看你始终心神不定的样子,到底怎幺了?家里是不是出现让你着急
的事了?」小丽推了推离夏的胳膊,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之前去大姐家中,看到
了她家中来了一个陌生的女人,这才得知大姐的父亲已经再婚,结合着那个女人
当时给她的感觉,不由得让她想到了这里面的内容。
离夏朝着庄丽苦笑了一声,家丑不可外扬,这种事情怎好开口去讲呢!
「她们惹你生气了,是吗?姐,你现在怀孕了,可千万不能生气呀!」庄丽
眨着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紧张地说道,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离夏看着小丽那张清秀绝伦的脸上因为关心自己而透出来的焦急,轻轻诉说
着……这段时间以来,有形无形的那份压抑感确实把她压得几乎喘息不过来了,
别忘了,她也是人,她的肩膀也很脆弱。
「这幺缺德,还是不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