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度醒过来时感觉好多了,没那么睁不开眼,也没那么昏沉。开开心心的把嘴巴张得老大的打了个呵欠,然后双手双腿绷直了,打算伸个巨舒服的懒腰直到碰到了啥又暖又坚实的东西。
脑子里还在思考着她的抱枕或者绒毛玩具啥时有这样的质感,掀开眼,在瞧见额头紧贴的白色浴巾状的布料时,呆了呆,下意识的收拢了一下前伸的胳膊,弯曲的手肘正好抱住一具温热的什么
默默的抬起头,对上费利克斯低垂的目光时,她,面红耳齿。
他却十分的从容淡定,醒了。只瞥了她一眼,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她通红的脸,把文件又移回面前阅读,顺便挡住了他那张从下往上看都无死角的俊逸面孔。
她缩手缩脚的往后退,已经不知道要说啥了,要说她的脸一直紧贴他的侧腰,要说她的手一直搂着他的腰腹,要说她的腿一直勾着他的腿???
像条无骨的海草,她滑溜出热乎乎的被窝,同手同脚的顶着一头乱发窜入浴室,轻轻关上门的瞬间,额头就顶住冰凉的门板,无声的哀号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她是怎么回事?睡昏了头吗?怎么钻到费利克斯的被子里去的?手脚还缠在他身上,一定是从小养成抱着兔子布偶睡觉养出的坏毛病啊!本来他就不理她,现在怕是更加讨厌她了吧??
再宽容大度的哥哥也不会接受一个快16岁的妹妹陪睡啊啊啊啊!
泪流满面,她辛辛苦苦照顾他全部就被早上的一睡给抵消了,往后怕是他连看都不想多看她一眼了
嘤嘤嘤,无比委屈的洗漱,梳个头都梳得心力交瘁的,她的头发一睡觉就会凌乱得像疯子,费利克斯怕是隔夜的药都想吐了吧嘤嘤嘤~
嘤了半天,也不再能逃避下去,她磨磨蹭蹭的出了浴室,就见休息室干干净净的空无一人满脑子问号,担忧却大过于疑惑,她小跑到门口,听了听外面的声音,再推开,见费利克斯已经衣着整齐的坐在办公桌后开始处理公事,微微偏头看过来的一眼,高傲冷漠。
她倏地缩了回去,默默的去换回了自己的毛衣皮裤,才重新回到办公室,尴尬的挥了挥手:早安,费利克斯,你好些了么?啊,又要回到最初的尬聊时光了吗?她一点也不留恋呀
衬衣领口严实的扣到最上面,领带完美,马甲合身,深蓝和靛蓝的组合竟然非常和谐的将他宽肩窄腰的好身材勾勒得完美无缺,扣除掉略显苍白的脸色,深邃的五官已满是矜贵自持,根本看不出来昨天还是病恹恹的一只大猫。
他礼貌的略一颌首,起立,绕过桌子向她走来。
她忽然紧张得后颈的寒毛立了起来,啊啊啊,他是要杀了她灭口吗?因为她不但窥视还霸占了他贞节的肉体?他要为他的混血小女友报仇?不不不,万一是混血老女友,又或者是混血小男友、老男友
她胡思乱想着,他却直接在她平日里看书的长沙发坐了,来吃早餐。低醇的嗓音里还有着不可错辨的鼻音,显然病毒余孽仍在。
她眨巴眨巴了眼,这才发现沙发前的茶几上摆好了算是丰盛的早餐。忙不迭的过去,乖乖的坐在与长沙发呈直角的单人沙发上,啃了口面包,才觉得好饿好饿。
他帮她倒了牛奶,推到她面前。
她全心全意投入在最爱的小圆面包和厚厚的黄油上,相当随意的恩恩了两声,腮帮子小幅度的咀嚼着,像是只饿坏了的仓鼠。
她不爱果酱,各种水果口味的都不爱,除了黄油,偶尔也会涂抹些巧克力酱或者花生酱,填饱了肚子,她用餐巾擦着唇角,满足的摸了摸小肚子,嘻嘻的傻笑起来。
他瞧了眼不自觉放松瘫在沙发里的她,眼里闪过笑意,起身回办公桌,按内线让莎洛特进来收拾。
她立刻跟过去,蹲在办公桌这一边,巴着桌沿,露出两个蔚蓝的大眼睛,无耻的卖着萌,费利克斯,你吃药了吗?她没发现卧室里有药物留下,怕他狂妄的全扔了。
他掀起浓密的眼睫瞟她,吃了。
她非常厚脸皮的继续问:那你量了体温吗?
他一目十行的看着文件,量了。
她歪了歪脑袋,本着就算他不看,也要全方面到位的可爱,多少度呀~
37度1。
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可想了想,她却还是觉得不行,于是继续蹲在那里,甜甜道:我期末考结束了,在你这里呆两天好吗?一定要盯到他痊愈,都快32岁的老男人了,竟然还不会照顾自己,难怪麻麻一直罗嗦着要她来看着,忽然觉得任重而道远!
好。他竟然没有拒绝。
她在心底欢呼雀跃了一声,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