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向导吗?这么弱。是不是今晚没吃饭?加速!
先是后背骤然出现一道火辣辣的鞭痕,然后短鞭刺破空气的爆音才在莫漓的耳膜上震荡起来,可见挥鞭的速度。
报告长官!我不是!是你眼瞎了!
莫漓吼道,加速躲过又一道凭空劈下来的训练短鞭。
但短暂的速度爆发后,她全身上下的肌肉都仿佛一台不堪重负的机器般,吱吱呀呀地叫了起来。肺叶卷成一团烧着火,每一次呼吸都像拉响一架残破而沉重的老式风箱。
终点旗帜在月照下泛着冰凉的荧光,但是莫漓感觉那面小旗子是那样的温暖心脏。
集体训练结束后,蒋鹿把她带到了基础体侧的场地,短鞭一挥在空气中甩出一条笔直漂亮的线,水平地指向那些器材和项目,把这些全部做一遍。
五公里越野跑是为了测试耐力,也是基础体侧的最后一个项目。莫漓咬着牙在最后两百米冲刺起来,蒋鹿依然紧随其后。
男人不是用跑的,观光散步似的步伐带着几分悠闲,步幅看着不大,但就是能诡异地长距离移动。
冲到终点线的那一瞬间莫漓短暂地失去了知觉,等到回过神,她的下巴已经重重地亲吻上了泥土。
起来。
蒋长官,我真没劲了。
一截冰冷的棍子巧妙地贴着脖颈抵上了她的下巴,柔软又坚硬的力量被施加在短鞭柄手上,推着莫漓直到她站起身。
你明明还有力气。蒋鹿下了结论,收回顶着莫漓下巴的短鞭。
莫漓刚想哈地嘲讽一声,视野突然摇晃着倾斜起来。失去了短鞭的支撑,她的双腿像面条一样柔软地弯折了,整个人又沉重地跌倒在地上。
蒋鹿没有再强迫莫漓站着。你的所有项目的成绩都是不及格中的不及格,全部在普通人水准之下,吴司令到底送你来干嘛?
学习,变强,和惹你生气。
哈,蒋鹿没有被她的冷笑话打动,那你得使出吃奶拼命的劲了。吴司令还不能让我给面子,所以如果你接下来有任何一次没达到我的要求,不用再想了,你直接回去找司令哭吧。
明白了,蒋长官。
莫漓深呼吸了几次想要挣扎着站起身,但全部失败了。蒋鹿啧了一声,她的后领被捏住,莫漓像小鸡一样被男人轻松地提了起来。
你住哪?蒋鹿提着莫漓往外走,仅此一次送你回去。下不为例。
指挥部。
这么快就要钻到吴司令怀里哭了?蒋鹿哼了一声,莫漓听出他刚才升起的一丝赏识和好感像融冰一样,瞬间就消失得干干净净。
抓稳了,不然你这小身板,大一点的风都能把你吹跑。
重型机车像猛兽一般轰鸣着窜出了场地。
·
莫漓在指挥部被放下了,一直等到蒋鹿的机车消失在柏油路的滚滚车龙中,又等待了一刻钟,确认蒋鹿已经彻底离开,她才一瘸一拐地登上了通勤车,最后在哨塔站点下了车。
她没有去找吴司令,但也懒得跟蒋鹿解释。选择指挥部纯粹是因为这里同时也是交通枢纽,肯定有到哨塔的公共交通。
今晚照面之后,莫漓的心放下了一半,蒋鹿对她已经有了个固定的印象,很难再去往向导那方面去怀疑了。
莫漓先是去了哨塔二楼的医务室,想要搞点活血化瘀的药。女军医刚开始不相信,固执地要求莫漓展示证明,莫漓无奈下给她看了蹭破的手肘和膝盖,把落了鞭子痕迹的背瞒了下来。
尽管如此,医生还是心疼地要死。
我在这个岗位上十七年了!头次见这样重的外伤!莫向导你是怎么搞的?
林千山让我跪着结合,然后就蹭破皮了。
莫漓在搬出林上校背锅这一件事上已经有了经验,小野仙台上沉睡的林千山不知道他今晚再次无辜躺枪。
他敢!医生气得竖起了头发,我这就去找人报告!
莫漓压下医生乱挥的手,我自己来解决。放心,我会找张知朴的。这才稳定住了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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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内,莫漓扭过头打量着镜中的自己。手肘和胳膊已经上了药,背部也涂好了浅白的药膏,药膏下露出几道浅红色的鞭痕。
这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鞭子落下的时候疼得要命,莫漓以为起码是青青紫紫的淤痕,甚至皮肤都可能肿起,但现在来看估计过两三天就能养好。
蒋鹿显然有一套独特的抽人技巧,光疼,但不怎么受伤。
虽然比预料中的情况好了太多,莫漓还是得躲上几天,免得被她的哨兵们发现。
收拾好一切后莫漓终于躺上了床,但现在还不是真正休息的时候。她闭上眼睛,心念微微动弹,顿时黑暗的视野中有点点星光汇聚而来。
......最后形成了一个面板。
面板被分成了四个板块,左侧是一排眼花缭乱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