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夏日不知怎的,气候格外闷热,要说是阳光火炽,天空明朗也就罢了,偏偏温度飙升到近四十度,整个世界却被灰蒙蒙的乌云裹挟着,降了一场又一场的暴雨。
雨水不厌其烦地冲刷着地面,翻起土腥,蚯蚓被迫翻滚在泥里,半截在里面,半截在外面。
当然被暴雨冲出来的不止是蚯蚓,还有一具具惨遭杀害的不明尸骨。
于是这又给这个夏天蒙上一层无形的阴影。
这种感觉在警局内尤甚,两个月以来报警电话剧增,发现无名骨的案件大大小小十几件,由于这见鬼的天气,又让法医的工作很难进行,一时间让重案组各位干警都忙得焦头烂额,自然,今年刚升副局长职位的高警官也不能幸免。
他开始早出晚归,一个星期也见不了几次面,最近和女儿连电话都很少通。
所以今天高奚来警局,就是为了给父亲送些换洗衣物,并抽空见上一面。
奚奚,那你就在这里坐一会吧,你爸爸大概很快就回来了。
到警局之后一个相熟的姐姐招待了她,并告诉她高仇开会去了。
高奚礼貌的道了谢,便乖巧地坐在了沙发上。
她今年整十五岁,从小女孩迈向了小少女,整个人抽条起来,亭亭玉立,明眸善睐。
而她笑起来的模样直让人母爱泛滥,于是脸颊被揉了一把又一把,在高奚满目无奈中,女警姐姐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她松了口气,开始了等待。
说起来她都好久没来警局找他了,升上高中后学习越来越繁重,而他又隔三差五的出差。
小姑娘趴在茶几上叹气,二氧化碳一下把洁净的玻璃面染上白雾,她伸出指尖在上面胡乱写字爸爸、好饿、想回家。
然后觉得此举实在幼稚,红着脸又把字给擦了。
又等了半个小时,这下真的是饥肠辘辘了,她浑身没劲又觉得无聊,目光却在接触到办公桌时闪烁了一下。
突然冒出一个坏心眼来:要不,躲在下面,等他回来吓他一次?
越想越觉得可行。谁让他这么久不来,她都饿了。
于是拿起衣袋,抹掉自己来过的痕迹,体态轻盈地钻进了办公桌下面,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等了大概又十分钟左右,终于听到了门把转动的声音。
她屏息等待着,做坏事有一种让她异常兴奋的感觉,一边听着他沉稳的脚步渐渐靠近,一边做好准备,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见他向来严肃的脸露出惊讶的表情。
笃笃
有人在敲门,于是高仇停下了来到办公桌前的脚步,转身开门。
高警官,好久不见呀。
是你,有事?
这么冷淡做什么,我们不熟吗?叫我的名字啊。
藏在桌下的高奚不明所以,可听着两人像是认识了很久的样子呢她忍不住好奇心,偷偷从缝隙里看去,只见父亲和来的人站得很近,她突然内心一阵不愉,但很快这个认知让她怔忡。
为什么别人接近他,会让她不开心?
高奚一贯冷静的心变得慌乱,她只好再三强迫自己冷静,去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虽然现在这个情况她也没有料到,探听父亲的私生活也不是她的本意。
她看见女人穿着细长的高跟鞋,黑色丝袜把她修长的双腿勾勒得更加完美,轻佻的笑了笑,圈住了高仇的脖子。
高仇冷眼觑她,这里是警局,不是你的监狱,有事说事。
哎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解风情了?她的指尖抚摸着男人凸起的喉结,实在是性感到了极点。
我来,当然是有重要的事告诉你你送进去的几个走私军火犯,昨晚突然暴毙而亡。她忽然凑近高仇的耳边轻声耳语,于是高奚便没能听到是什么事。
良久之后才又听见女人魅惑的声音:高警官感兴趣吗?
高仇冷笑,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就想现在让高警官和我走一趟,去我那待一晚,让我一尽地主之谊如何?
好,那就请吧。高仇并不拖沓,说完便不理会这个以心机出名的狐狸精,径直出了门。
高奚仿佛呆住了,听着两人的脚步先后走远,天色慢慢暗沉下去,整个屋子都黑了,她才从桌子底下爬出来。
突然就控制不住的难过起来。高奚拼命给自己找理由,最后归结在太久没有和他见面上。
可她心里堵着一口气,没有交代一下就离开了警察局,思绪成了一团乱麻。
离开警局很远,她步子一直不停地往前走,见到公交车便上,也懒得再管目的地是哪。
可沉闷没有减轻半分。
她知道有人一直看着自己,是父亲找来的人,大概是为了保护她吧。从未有过什么想法的高奚,此刻起了逆反心理:既然你要到别人那里过夜去了,为什么还要管着我呢?
这么想着,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