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九想了想说,“想喝凉白开。”
那一刻的陈九让我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我看不透摸不着,我只知道必须要满足他所有的要求,哪怕他现在要喝珠穆朗玛峰上的水,我也要想办法搞来。
我屁颠颠地去超市买水杯和饮料,又去食堂找打饭阿姨借热水。
“啊呀,同学不要客气,饮料你拿走,水又不值钱,是不是给女朋友打的热水,真好啊,现在的男生真是体贴。”
我没去纠正这个美丽的误会,抱着杯子站在食堂的吊扇下吹了十分钟才再次回了操场。
“诺,凉白开。”
陈九很自然地从我手里接过杯子喝了几口,又翻了一页继续画,中途还抬头看了我一次,我以为他是嫌我站在那里挡住他光线了,赶忙隔着几米的距离就地坐了下来。
我低头玩了会儿手机,大概隔了二十分钟,就听‘撕拉’一声,然后我眼前就多了一张速写画。
上面画的是刚躺在草坪上睡觉的我,我是真没想到陈九居然会把这一幕画下来,但这种速写基本就是逮谁画谁,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含义。
尽管我本人禁不住想入非非,这幅画把我的神韵抓得特别到位,他笔下的我和平时镜子里的我差不多,非常的写实。
我受宠若惊地拿起画纸抬头看向陈九。
“酬劳。”
陈九头也不抬地淡淡说。
严旭给我发短信说晚自习辅导员会亲自来点名,叫我记得回学校上晚自习,魂可以丢在江艺,肉体记得要飘回来上个课。
要说大一的规矩是真多,我们学校给出的条件就是大一如果通过四级考试,大二开始就可以免除晚自习。
那我寻思不能把大好时光都浪费在学校啊,赶紧考过了事。
“陈九,英语四级不难吧?”
“简单。”
陈九轻描淡写地说。
有他这句我就放心了,家有名师过个四级还怕什么?
辅导员除了第一周严格地点名之外,后面就开始放任不管了。
我开始逃晚自习,晚上回家陈九画画的时候,我就在客厅做试卷,遇到不会的题目就问他。
陈九念英语的声音很好听,要是考试听力是他念的就好了,那我肯定能过了。
客厅的电视我也找人来修好了,我每天除了做试卷以及时不时的走神看一眼对面的陈九,就是强行拉着他和我一起健身或是看电视。
每天看的内容从体育到纪录片,基本上调到什么算什么,我也没什么特别爱看的,横竖心思不在电视上,哪怕来个鬼片我都能面不改色地坐在陈九身边看完。
那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随意调了一个偶像剧,我看陈九也没有要换台的意思,就起身去厨房拿了两瓶气泡水,冰箱里的酒被我藏起来了,心里藏着事的时候,喝酒绝对不是解决问题的良好途径。
恰恰相反,只会让人心里越来越乱。
倒不如像现在这样,我帮陈九把每天枯燥乏味的日常努力变得充实一点。
这个做法应该是奏效的,因为他喝酒的频率明显变低了,不像是我暑假刚住进来的时候。
我也没法再像上次那样用酒精来达成自己的目的,毕竟我现在的目标是要他忘记不愉快的事情,而不是满足自己的一些私欲。
我按惯例关灯坐在陈九旁边看电视里俗套的偶像剧,男女主同一屋檐下为了一点生活琐事甜蜜地拌嘴。
吵着吵着两人突然就吻到一起了,还难舍难分。
两个大男人坐一起看这剧情可真够尴尬的,况且这次手里的是气泡水不是白酒了,我假装清清嗓子,“陈九,你和别人接过吻吗?”
也就是随口一问,找点话题避开这个画面,问题也并不越矩,答案无非就是两种,有或是没有。
我喝了口面前的气泡水,柠檬味道在嘴里酸酸涩涩。
“要试试?”
“?”
我知道陈九说这话可能只是调侃,毕竟他话虽少也不耽误他经常损我,我习以为常了。
可这话一说出口,我感觉气泡水的柠檬味一下子在唇齿间四散开,酸得我舌头发麻。
“好啊。”
我侧头看他优越的侧脸,高挺的鼻梁。
这是你提的,可不要怪我见色起意。
我猛地凑近他,不给他留一点后悔的余地,他只是淡定地转过脸看我,呼吸也很平稳,倒是我把自己的菜鸡的感情生涯暴露无遗。
然后我轻轻地贴上他的嘴唇,闻到了淡淡的橙子味,他的嘴唇还有些凉。
这个吻准瞬即逝,蜻蜓点水一般,我意犹未尽,分开时轻轻舔了下他的唇。
陈九淡定地转回头继续看向屏幕。
“呃…感觉不错…”我自言自语道。
虽然只是很浅的一个吻,但于我而言,意义重大。
至少这证明了陈九不排斥和我接触。
陈九的不抗拒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