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没有。”
我蹭了会儿他的脖子就去做饭,来的时候我就想好了,我准备做一盘‘鸡蛋炒西红柿’,两个西红柿放八个鸡蛋,我要把这盘菜里面的鸡蛋全部挑给他吃。
他儿时喜欢的,我希望可以用这种笨拙的方式补回来。
我夹了一块鸡蛋放进他的碗里,“怎么样?手艺是不是还行?”
“嗯。”
陈九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像平常一样和我吃完了这顿饭,一下午我有无数次想要挑起话头说些什么,最后都被这怪异的氛围打消了念头。
晚上我照例去储藏室抱我的被子,结果没找到我的羊毛被。
“陈九,你看到我被子了么?”我鼓起勇气敲他的房门。
他直接退了一步让我进门,我看到了走之前叠放在他右侧床尾的被子,我走之后就没有挪过地方。
“我先去洗个澡,马上来睡觉。”
他没接我的话而是转身直接进屋。
我洗澡的时候越想越不对劲,他一定是知道什么了。
是不是我的做法太愚蠢了,反而触了他的逆鳞。
水流过文身的地方,好像触发了我的开关。
我真是愚蠢,一个人最可怕的记忆怎么会想要被人提起。
就像是好不容易愈合的伤疤,为什么我非要自作聪明地去提醒它呢?
我睡衣里套了件短袖,这文身要是被他看见了,该更气了。
我决定主动出击。
陈九早就洗完了澡坐在床上看书,我进屋的时候他头也没抬,一手拿着书,一手搭在被子上。
我想了想还是开了口,“陈九,我错了。”
“嗯?”
我勾勾他放在床上的左手,他也没躲。
“我…我不是故意让你想起以前的事情的,只是我做事情的方法比较蠢。”
他听到这话抽回了被我绕着的手指。
难道不是这个原因吗?
“你…点拨一下,我…我…”我语无伦次却依旧执着地去勾他的手指。
“去找吴婶了。”
他翻了页书淡淡地问。
“嗯。”
陈九这句话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你怎么知道?”
“顾宗。”
他视线依旧盯着书,语速很慢地开口,他这一声叫得我手心都出汗了。
“人们通常会远离让他恐惧的。”
“可我会直面。”
“所以你不用这样。”
不用哪样?他该不会觉得我做这一切是出于同情吧?
“我,我就是,想把我觉得你缺少的补给你。”
“不用。”
陈九说。
“我以后不会了。”
想了想,我又问,“那你会因为这件事生我气吗?”我再次去缠他的手指。
他单手翻了一页书,我勾勾他的手指,“我在等你的答案呢。”
“不会。”
“所以你会怎么面对恐惧?”
陈九要翻页的手顿了顿,然后开口道,“成年后,我找到了她。”
...
陈九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很平静,就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这样的他好像又回到了高中时代那副冷淡疏离的样子。
这些年我对这个人的的爱意越来越深,又有滤镜加持,差点忘记了初识时他性格里暴戾的那面。
所以对陈九而言,伤害到他的,他会选择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
我突然有点悲哀地发现,他的人生好像不需要我。
他有强大的一面,也有温柔的一面。
儿时的他可能不懂,但长大后他会对这一切做个割舍。
他认定了他想要的就会去争取,争取不到就洒脱的放弃。
就好像他可以把妈妈当成信仰,牺牲自己的前途。
但认清现实后,恐怕他的心里再也没有亲妈的位置了。
有一点我们倒是挺像的,对于想要的都很执着。
不一样的是,他执着的是亲情,我执着的是爱情。
也许他现在给我的纵容已经是力所能及给出的最大让步了。
想到这里我很高兴,起身亲了下他的耳朵。
“我对你感情没有掺杂任何同情分,我对你只有喜欢。
是纯粹的喜欢,晚安。”
…
那天以后我开始变本加厉地纠缠陈九,在他画画的时候,睡觉的时候,洗脸刷牙的时候。
他对我的容忍度好像也变得越来越高。
晚上洗完澡,我穿上睡衣来到房间,从床尾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拉下他的睡裤准确无误地含住他的性器,隔着内裤细细密密地舔舐。
他轻咳了一声就要推开我,他刚洗过澡,那处是很好闻的沐浴露的清香。
我在被子里拽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