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很耐心地翻译,就当是学学建筑方面的词汇了。
毕竟和陈九有关的东西,我总是感兴趣的。
但我忽略了一点,我对学习这件事确实不感兴趣。
大概翻了几段,我的眼皮就有些支撑不住。
说来奇怪,明明这几年我的睡眠质量一直很糟糕,失眠噩梦几乎成了常态,但这几次见完陈九以后,我的睡眠质量却奇迹般的直线飙升。
我打了个哈欠,下巴磕着厚厚的字典,“陈九,凌晨2点了。”
“嗯。”
他头也不抬地答。
这人做事一向认真,以前我是陪着他画素描和油画,现在是陪他画设计图纸。
反正熬夜赶工对他来说像是常态。
恍惚间,时间好像真的回到了过去。
我又看了眼他的电脑,上面是建筑物的平面剖面图。
我无奈起身,从一旁的随身行李箱中翻出两瓶黑咖啡,把其中一瓶推到他眼前。
我大可劝他不要熬夜,早点休息。
可这些工作没人可以替他完成,况且当陈九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的时候,能够分个眼神给外人已是最大极限。
陈九看了眼桌上的咖啡,突然放下手里的笔,有些放松地靠向身后的椅背。
我拧开瓶盖,一口气喝完手里的咖啡,有些不解地看向他。
“这咖啡很提神。”
怕他喝不惯,我又补充道,“味道很接近现磨咖啡。”
“哦,”他抬了抬下巴,“可我准备睡了。”
“画完了?”我惊讶道。
“明天要去看现场。”
言外之意,今天不会通宵。
“哦,那你先洗澡吧。”
直到浴室水声响起的时候,我才后知后觉。
来之前总感觉有些莫名的不自在,同居这件事好像已年代久远。
人总是贪心的,要说之前的想法是希望陈九不要结婚,现在我却开始想,这个人有没有点喜欢我?
还是说真的只把我当成学弟,好像这么理解也说得通。
毕竟陈九对老萧也挺不错。
我喝了咖啡这会儿精神异常的好,趴在桌子上开始胡思乱想。
最后等到浴室水声停止的时候,我像是下了决心,快步走到了门口。
陈九打开门的时候,我就不管不顾地扑了上去。
他猝不及防地后退一步,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很自然地靠在洗手台上承受着这个忽如其来的吻。
直到我侵入他的口腔,力度再不受控制,他才按着我的后脑勺加以回应。
我们唇齿交缠,吻得难舍难分,竟有点久别重逢的恋人间的意味。
我勾着他的舌头拼命吮吸,双手扣住他的腰,手上力道也越来越重,唇齿间隐约有股血腥味…
直到陈九扯开我的衣领结束了这个有些粗暴的吻,我才不舍的趴在他的脖颈间缓慢地平复着呼吸。
不知道他脖子上的水珠是洗完澡没擦干的还是我后蹭上去的眼泪,我闭上眼轻轻舔舐,鼻息间全是好闻又陌生的木质香,安心又忿忿。
这个人就在我眼前,可长久的分离让有些事在无形之间还是发生了变化。
我怕自己已不够了解他,也怕这些年有其他人闯入了他的生活,而我哪怕作为追求者都不再特别。
可我和别人多少还是不一样的吧?他会和别人接吻吗?
我抛除一切杂念,只是贪婪地享受着片刻的温暖。
这个拥抱长久又安静,等我好不容易把眼泪憋完,他才轻轻拍了拍我的背,我终于舍得松开他。
“对不起,我刚是不是咬你了。”
再开口时我声音有些发闷,我退开很认真地看了看他的唇,还好咬的不重,不很明显。
闻言,陈九唇角微不可见地翘了翘,而后淡定地离开了浴室。
我内心警觉地站到镜子前,只见我的下唇被咬破了皮,嘴角还沾了一点血迹。
呵,男人的报复心,这么多年倒是没变。
我带着嘴角的战利品心满意足地洗了个澡,但是欲念旺盛,占着浴室舒缓了下欲望。
毕竟有些事情能来强的,可有些事真的就要有耐心了。
我洗完澡出来的时候,陈九正坐在床边接电话,我乖乖坐到他身后帮他放松颈椎。
“明天晚上把草图给你。”
“先不用找南总了。”
“嗯。”
我隐约听到电话那头说什么要降温、八点到这样的字眼。
挂完电话,陈九拍了拍我的手背。
“你的,小助理?”
“嗯。”
“他叫什么名字?”
“李默。”
我这才松开手坐回床上。
嫉妒吗?嫉妒。
在工作上可以帮到陈九,在身份上还是陈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