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非是棵看着对方那嗷嗷待哺的热烈目光,安娜不知怎么就把淫树两个字吞了回去。
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为什么非得是我呢?
话音刚落,安娜自己便有些愣住了。
这句话,实在是太熟悉了。
从我有记忆开始唔精灵摸了摸鼻子,羁绊!是因为羁绊!
安娜头疼地抚额,她知道自己应该是无法如愿得到想要的答案了。
上扬的手臂突感一阵沁凉,抬眸一看,原是幼嫩的枝桠缠绕其上。一旁毛绒绒的叶片搔首弄姿,引得肌肤敏感地颤了颤,精灵拖长的尾音更是让她的心尖也不禁跟着颤动。
我想要
安娜立即打断:不行。
绿宝石般的眼眸沉了几个灰度:可是我要枯萎了。
似是应照他所言,手臂上的绿蔓逐渐退化为僵巴的枯枝。以此为起点,没落开始向外蔓延开来
生机退却,绿意渐暗。随后龟裂,混浊,纹丝不动。
少年牛奶般的肌肤上出现如羊皮纸地图般的褶皱,干枯的前额变得毫无血色,萎缩的下肌肉隐约可见发黄的象牙般的骨头。
一切像是一场幻觉。
我会死他用沙哑的嗓音说道。
然而,她的恐惧不是幻觉,夺眶而出的滚烫泪水也不是。
对不起
那您同意了吗?他那双好看的眼睛萎靡成一对耷拉的三角旗,绿眸蒙上了厚厚的失落阴翳。
变成之前的样子!安娜尝试着用上她那独特的能力。
好像一缕风划过,镜子里跳跃出的透明人影让她吓了一跳。绿意像是从那透明体里猛地被激发了出来,将灰暗蚕食得一干二净。
但是下一刻,什么都没发生,除了她能感受到的能力被掏空的疲惫,面前的荒芜一如既往。
您现在的力量不足以完全拯救我。他呼吸沉重,言辞压抑,伛偻着脊背,似是就快要与脚下的枯枝败叶融为一体。
枯败是树的命运,缺少灌溉的新枝也难逃厄运。他的话变得如同他此刻的外表一样蕴含着饱经风霜的哲理。
莫名其妙的眼泪早已冷却,莫名其妙的愧疚感占据她的心脏。安娜捏了捏胸口,直觉这并不对劲,但她似乎别无选择。
你想做就做吧,最好快一点,我想出去。她躺平在床上。
赭色的枝瞬间支棱了起来,一如精灵陡然恢复了盛世美颜。
星河般的黑色长发变成了根根分明的抽芽枝条,他迈着轻盈欢快的步伐,伴随着自然的萌发生长开花。当他抵达时,五颜六色已经将他装点。
天向来不从人愿,无耻总是占上风。
安娜气不过地坐起身,作势要去抚摸他头顶的小花,没想到他抱着头连连后退。
安娜挑眉:怎么,不给摸?
他委屈道:小花还没有长开。
他这一副活像被她欺负了的样子着实令安娜不满:够了,别装委屈了,开始吧。
话音刚落,陈旧的衣袍被褪去,露出少年洁白无暇的肌肤。没有肌肉却纤长紧致,一双明亮的眼眸灿若灯塔,蓬勃而富有希望。
但他站在床侧,迟迟没有动作。
你在干什么?安娜按耐不住了。并非因为急色,而是因为面前的场景过于诡异不像是她受到了强迫,反而是他在被逼无奈献祭自己。
他焦急地开始来回踱步:我在回忆您我是说您是不是应该也把衣服脱了哦不对
他头顶的花簇、拖长的枝蔓,还有双腿间可观的一团跟随他的动作晃动。就像在进行一种富有张力的运动,年轻人会为这种运动背后的美丽所感动,黑色的污线也会在这一刻被掸除。
我的那些梦里,难道不是你吗?
安娜隐约记得那些艳梦里的苦楚,尽是些被掌控的性爱。
是前辈们的执念。他语出惊人。
前辈们?
安娜瞪大了双眼:你的意思是,找我麻烦的不止你一个?
他稍作沉思:但您可以认为,他们都已经死了,现在只有我。
危言耸听!
安娜一把将他拉过他们脸颊贴得极近,彼此之间都能嗅到各自犹如林海被风席卷过的香气,彼此感受到了对方的体温。
你知道凯瑟琳家族吗?
他摇头,神情不像欺骗。
那你知道言灵吗?
他呆愣愣的看着她,神游天外般,目光逐渐具象成奔涌而来的水或是呼啸而来的风。
安娜没有听到解答。因为他们嘴唇相贴,舌尖相缠,带着植物特有的清香,她觉得自己都成了林海间的一棵树。
无师自通般,他夺走了她的呼吸,席卷了她的口涎。
在窒息的边缘,他放开了她,兴奋地高呼:我活过来了!
安娜:
她点住他欲更进一步的饱满前额,语气暗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