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星枕眼神淡淡,拉开副驾驶车门:“顺,他今天正好也要去城北。”
副驾驶车位上一小桶黑糊糊的不明物体,舒雾犹豫地指了指:“这什么?”
周星枕把车里的灯打开,侧过头:“广告商送的,没地儿放,你先抱着吧。”
透过惨白的光,她瞧见那是一桶月饼,居然还刚好是她喜欢的豆沙和蛋黄莲蓉口味。
舒雾坐进去,抱在怀里:“你还接了月饼的代言啊。”
“嗯,快中秋了。”周星枕随口应了一句,修长的手指扣住领带扯了扯,解开衬衫里面前两颗扣子,露出泠冽的锁骨。
车慢慢开到灯火通明处,外头的霓虹被车窗挡住,照进来时颜色淡了一层。
舒雾在这安静的空间里轻轻舒出口气,小幅度地闻着车载香水的味道。
她把脸转向自己这一边的车窗,玻璃上半反射出驾驶位上的人的轮廓。
男人凌厉的眉眼隐匿在阴影里,收紧的下颚线存在感强烈。再往上是微抿的唇,挺直的鼻骨,每一寸都长得恰到好处。
难怪被狗仔随便偷拍一下都能成为生图杀手,舒雾正视玻璃上自己的模样。
嗯……好像死角挺多的,禁不起被乱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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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肖一柠家小区附近时,她已经在楼下等了。
舒雾一边解开安全带,问了一句:“你朋友家离这远吗?”
“嗯?”他挑眉。
舒雾:“就是现在也挺晚了,有点远的话,你开车注意安全。”
周星枕应了声,把车停在楼下,指了指:“这个你拿走吧。”
舒雾正开车门的手停顿一下,那一小桶月饼还没放好:“全给我嘛?”
“嗯,我那太多了,没人吃也是浪费。”他摸了摸后颈,不太在乎地说。
路边肖一柠在朝她招手,示意她快点过去。舒雾没再推辞帮他解决这一桶月饼,又道了声谢才关上车门。
入了秋,晚风把落叶吹了一地,路灯下显得更冷清。
肖一柠吸吸鼻子,探头往贴着单向玻璃纸的车里瞧:“舒雾雾,谁送你回来的啊?”
舒雾抱着那桶月饼小跑到她身边,声音低了点念出他的名字:“周星枕。和我妈吃饭的时候发生了点事,我上去跟你说。”
“?”肖一柠眉间皱成川字,看她脸被风吹得通红也没说别的,推搡着让她先进去,“那我去小卖部买几罐啤酒,你赶紧去洗个澡,一身葱油味。”
舒雾确实也觉得跑出汗那会有点难受,不疑有他,就先上楼了。
车里的周星枕见人上去了,把口罩帽子重新戴好,正准备倒车。
方向盘还没开始打,车窗被猛拍几下。
他降下来,看见刚刚和舒雾站在一起的肖一柠,对他而言是一张陌生的脸:“有事?”
肖一柠打量了一下他被棒球帽压下的脸,确认是本人:“你应该不认识我,更不记得我吧。我和你是同一届的毕业生,也是舒雾的好友。”
周星枕轻点头,下了车和她面对面:“你有话要和我说?”
他背打得很直,又穿了一身凛冽精贵的衬衫西裤,臂弯挽着外套,乍看还以为是什么公子哥在演偶像剧。
哪怕肖一柠一米七几的身高仍有被压迫感,她清清嗓子:“我就是替我们家舒雾说几句话,她以前对你什么想法你也知道,但是后来你没答应人家。你俩也没成,是吧?”
周星枕眉梢稍扬,示意她继续。
“其实我们家雾雾没这么勇敢,就是喜欢你的时候,胆子莫名其妙就大了一点。”肖一柠很护着这个比自己小一岁的妹妹,她也没顾忌这么多,“我了解到你们工作上有交集,也感谢你今天送她回家。”
周星枕淡声打断:“不用你感谢。”
“……”肖一柠摸摸脸,“行行行,我就是想说你要是还想有个傻女孩追在你屁股后面,还是找别人吧!这姑娘是挺执拗的,但现在对你已经没心思了。”
肖一柠该说的也就这几句,她见他不出声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态度。
干脆把卫衣帽子往头上一戴,错身往外面的小卖部走去。
她一番话说得噼里啪啦,周星枕只记住了最后面一句。
站在原地好一会儿,在口袋里摸出包烟,抽出一根咬在唇边,却没找到打火机。他只好往后退几步,坐在引擎盖上。
无聊无趣,又不肯走。
双腿叠着,看上去有些颓然潦落。
“等一下!”舒雾从楼道口那跑出来,走得急急忙忙,趿拉板儿着的拖鞋竟掉了一只在楼梯上。
她怕人等不及,干脆没回头捡起。拿着手上从肖一柠家找到的擦伤药递过去:“你这几天要出镜的话,要注意别沾水。”
虽然看上去只有一点点伤口,但不管怎么来说也破了皮。
被镁光灯下一个特写镜头放大的话,可能又得被问来问去了。
周星枕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