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厨房那的男人背影瞧了一眼,徐虹见怪不怪,挽过她的手揶揄:“这不就是两三天走个形式的事儿。”
“……”
舒雾有点想反驳,本来可能只需要走个形式,但现在战线似乎被她拉长了。
两个人的晚饭变成了三个人,饭桌上大家都没有说话聊天的习惯。快吃完时,徐虹看了看时间就加快速度要回公司。
她是个利落干脆的事业女性,来得匆匆走得也匆匆。
屋里只剩下他们俩,舒雾挽着袖子一起收拾餐桌,讷讷开口:“你妈妈好有趣啊。”
“还行。”
“……”
收拾完厨余,舒雾也不好意思再赖着,准备回自己租房。
因为一直不知道搭什么话,她有一种追人第一天就被宣告了无期徒刑的感觉。
周星枕在门口刚喊住她,手机就震动两下,是关葛发来的信息。
因为另外一位主演撞了档期,余孝涵剧组的路演宣传临时提前了,他现在就得跟着一块上飞机。
舒雾看着他紧锁的眉,猜测地问:“是有工作吗?”
周星枕没回她的问题,停了一秒:“今天那个师哥,是你前男友?”
舒雾瞪大眼,摆手否认:“不是不是!”
周星枕实在不知道关于她校友还有什么事需要瞒他瞒得这么紧,他继而问:“那他和你休学的事有关?”
舒雾摇头:“他……他不知道。”
单逸其实也是被埋在鼓里的一方,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因为这不止关于自己,还关乎到王莺。
两个人的手机都同时在响,他是因为工作。而舒雾慌忙挂断好几次,这慌张的动作落在周星枕眼里,显然对面还是那个师哥。
被她耗得耐心全无,周星枕眸色晦涩,连名带姓地喊她:“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喜欢我的。”
好端端的一个人进日料店,却是眼睛红着跑出来。光明正大地瞒着他事情,可她硬是一句话也不解释,直截了当地来了一句不想说。
他错开她下楼,留下一句:“你就这么追人的?技术比以前还差劲。”
舒雾呆呆地站了一会儿,意识到他已经离开了。她把他租房的门关紧,才看了看手机信息。
未接来电是本市的号码,她不确定对面是王莺还是……黄峋章。
不对,不该这样。
她或许应该告诉他来龙去脉,而不是像当初一样假装没心没肺地走掉。自以为能留下一个体面的退场,其实他们都不好过。
舒雾不想这么僵持不下,但又想到单逸师哥。这不止是她一个人的事,何况已经过去的事情还需要这么纠结吗?
剖光过去这段记忆让她难堪又恶心,她不想也恶心到周星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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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孝涵本来不是会办路演做宣传的性格,小众导演大都清高,不愿意搞些花里胡哨的套路来魅惑观众。
但也许是这几年的市场偏向度决定资本,他光是塞钱给营销号就不知道塞了几位数。
南港市是本次路演最后一站,直播发布会刚开完,剧组就在酒楼订餐庆祝,喝酒喝到晚上十点还没散场。
周星枕先回了酒店,留关葛和助理继续在饭局上玩。
行程经费紧张,和他一块住双人房的是剧组男二号。也是和他演对手戏的男演员,叫蒋昭,是个本市人,家境不错的花花公子。
闲得无聊进圈拍戏,没想到坚持到现在也有八、九年了。
蒋昭给所有人的深刻映像不是他拍的戏,而是和圈里某位女歌手那段分分合合数十次的恋情。
他们的分分合合全得益于蒋昭的滥情花心,被狗仔捉奸都不知道有过多少次。两年前,这段恋情终止于女方和圈外一商人的婚礼上。
而蒋昭这人也够滑稽,分手后再也没有了和嫩模同出同进的绯闻。
周星枕进门的时候,蒋昭正坐在椅子上看手机。他刚才喝得也多,周身都是酒气。
“她孩子长得像她。”蒋昭突然开口。
周星枕才意识到他在和自己搭话,他坐到边上草草瞥了一眼屏幕上那位女歌手一小时前发的微博,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他秉着只说实话的理念回答:“没吧,更像她丈夫。”
“……”
蒋昭叹气:“你有过爱而不得的人吗?”
“……”周星枕靠着藤椅,手掌撑着醉酒头疼的额头,从旁边这位的兜里探出根烟点燃,咬在嘴边纳闷道,“你们这些酒鬼喝醉了都喜欢谈情情爱爱?”
蒋昭不理会他的讽刺,继续嘟囔:“我以为她是开玩笑的,她那么离不开我,怎么会说结婚就真的结了?”
周星枕压低下颔,补刀:“何止呢,人孩子都有了。”
“……”你能让我好好怀个旧吗?
看着这男人痴迷痛心的样子,周星枕半点不客气地轻嗤:“活该。”
蒋昭同意,好坏都照单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