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看了一眼杨伟,心说话:「本来下午玩得开开心心,挺好。该走了还
闹幺蛾子,让我不痛快……牌儿名?你吃我妈的屄又吃她咂儿就吃出了牌儿名?」
心里恼怒,杨书香用舌头舔着嘴唇翻着白眼,于阴阳怪气中回了一句嘴:「不牌
儿名!我从学校往家里头拿回来的奖状代表一切,反正我也没挨过老师吓唬!」
见儿子这幅德行,杨伟瞪大了眼睛伸手指了向他,正要继续训斥,柴灵秀急
忙打起了圆场:「好了好了,我会督促儿子的。天冷路滑,你多注意安全,把菜
送到他大大那就赶紧往学校赶。」给老爷们把围脖系好,拍了拍他胳膊。
一提到书香的大大,杨伟的心里更来气了,亲大哥那样出身的,人家俩孩子
都能在一中毕业,己个儿家的孩子要是考不上一中,自个儿还怎么在同事面前抬
头?怎么在村里立足行走?杨伟骑上了自行车,抻开围脖瞪了一眼杨书香,嘴里
翻翻着:「不好好念书就知道给我脸上抹黑,丢人现眼!你盯死也改不了!」摔
了一句,气恼恼地骑车走了。
看着爸爸渐行渐远的背影,杨书香气炸了肺,眼里窜着火,他瞅向妈妈,说
道:「别的先不说,他就不知道关门教子吗?还老师呢?」转身之际,看到脚下
一粒石子,杨书香轮脚踢了过去,什么玩意啊,败兴,又弄了一肚子气。
到了晚上,终于没人在旁边骚扰了,落得个耳根子清净。这日子不怕过就怕
比,以前还没觉着多大落差,这半年的生活过来,杨书香越来越觉得爸爸有些多
余,他想不明白,不知道杨伟哪根筋搭错了,有事没事就耐跟自个儿过不去。
盘腿坐在大炕上,杨书香踏实下心,悠哉悠哉地看着电视剧,不再寻思恼人
的事儿。他看到剧中这个罗四海继屠一笑之后再次精彩出镜,只不过身边没了发
哥,但那一手麻将玩的,真绝!原本是清一色的万字牌,捡了个一筒之后居然在
卓一夫眼皮子底下偷天换日,给他换成了十三幺,简直太神乎其神了。
时下到了年根底下,耍钱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别看杨书香没摸过,但他嘴里
也能念叨出个天九王和地九娘来,也知道前后道配牌,庄家杀锅。这耍钱赌博之
所以令人着迷,全在捋牌比点那一刻,不管是金花还是牌九,还是那五张牌的翻
帕子,一翻一瞪眼,玩得就是个心跳,但漏进去就出不来了,这方面杨书香倒是
从来不敢驳妈妈的意,一丁点都不敢沾染耍钱的习气!
看电视剧,热血沸腾归热血沸腾,如果没有了七情六欲,那还是人吗?杨书
香在心里想:「妈妈不是说了吗,那都是假的,都是骗人的。不过呢,看看也是
无伤大雅,只要我不沾它,不就没事了吗!」
就在杨书香沉浸在电视里的精彩内容时,柴灵秀走进屋子,她脱鞋上炕把厚
毛裤一脱,点了一根牡丹也跟着儿子一起看了起来。像这样的日子,娘俩倒也适
应,不像最初时因为杨伟不在身边而显得那么孤单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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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县城离家也不是特别远,除了那次老爷们挨打之后,另一个主要原因是,
柴灵秀觉得自家男人教书辛苦,冬天黑的早不说,路面上的车辆现在也是越来越
多起来,骑车并不安全,便不让杨伟顶着西北风往家赶了。
杨伟走后,柴灵秀心里想:「熬过这冬仨月等过了五一天气变暖,他也就不
再住校了,就能在家陪着我啦」。又一想:「他去年带高一就已经很忙了,现在
带着高二课程又这么紧,到了高三还不得更紧张,什么时候是个头?」
一阵阵愁绪飘上心头,惹恼了四九年华的人,陷入了沉思里。
自打前年杨伟带着毕业班取得了优异成绩而被评上特级教师之后,柴灵秀总
感觉自个儿家老爷们的身上有所变化。这股子莫名的感觉日益加深,尤其这半年……
柴灵秀掸着烟灰,咂么着,或许是这阵子他长期不在我身边有些陌生了吧!
每次老爷们离家返校,柴灵秀的心里难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