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橙在群里笑话他,没准是订酒店的钱都花没了。
亨朴不示弱的说——看破不说破,懂不懂?
他平时的零花钱少说也是百八十万在那儿摆着,但最近因为偷跑来中国这事,没少被他父亲骂,连带着黑卡也暂停,所以手头有点拮据,没少找阮胭借钱。
飞机落地是在十九号的下午,亨朴打车过来接她,顺便汇报老太太在家里做她最喜欢吃的红糖糍粑。
不过因为阮胭还要去分公司视察一趟,没准晚上还有个局,所以把行李交给亨朴之后,她先打车离开。
许是中国区总部这几天好消息不断,所以苍城分公司的这些高管不敢怠慢阮胭。还在公司旁边搞了个小型的欢迎宴会。
你要是不去吧,也不会有人敢在明面上说什么,但下属都会以为看不上他们,而且不亲民。
所以阮胭听完几位高管的汇报,就跟着他们去了旁边组的局,准备喝一杯就撤。
但是酒局上的事,上去容易,下来可就难喽。
尤其是邻近的露天卡座里,还碰见另一伙儿人,听分公司的人说,他们和申明远关系匪浅,是苍城的地头蛇,什么生意也沾,而且没有下限。
阮胭握着酒杯,瞥过去一眼。
巧了,在那一伙穿的正统,但又肥头大脑的人中间,看见围在中间被灌酒的陈之南,一双咸猪手还在身上来回游移。
阮胭看了那边一眼,就没再看。
别人怎么样,那都是别人的事。
但是陈之南就跟有感应一般,朝这边回眸。
有时候你越怕什么,老天爷反而特意给你开玩笑似的,越会让你遇到。
陈之南没有想过,她自己这么屈辱的一刻,也会被人看到。
尤其还是一个各方面,都让她羡慕又嫉妒的人。
凭什么呀,她在这里强颜欢笑,陪这些下一秒就恨不得作呕的的人。
而她就能高高在上,被一群西装革履的人恭恭敬敬的捧着。
她不甘心。
如果今天没有遇到,陈之南想,自己或许也不会做什么的。
但是谁让遇到了呢——
她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这些油手,皮笑肉不笑的陪了几个笑。
心里却忍不住的想,如果,如果今天阮胭在这里失了身,被这些人给糟蹋了,他还会要她吗,还会一如既往的对她好吗。
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忍受这样的事情吧。尤其像他那样高傲又洁癖的人。
王敏已经停职了,新来的经纪人压根不怎么理她。
陈之南觉得,自己的演艺之路似乎走进死胡同。没有办法,家里欠的债实在太多,不成器的父亲除了赌博什么也不会。
所以最近才在苍城给他收拾烂摊子。
既然自己不好过,那大家就一起不好过吧。
陈之南盯着酒杯里的液体几秒,随后从座位上站起来,笑着以上洗手间为由离开卡座,去外面招呼来一个侍者。
第44章 “陈之南”
外面起风了, 吹的香樟树叶簌簌作响,燥热的空气里平添一丝凉气。
天色渐暗,城市霓虹耀眼的很。
阮胭抬手拢了拢外套, 站马路边上散酒气。
方才在里面, 从侍者手里接过来的酒,刚喝进去就尝出有问题。
陈之南低估她。
刚进和颂那会, 这种事情在酒场上没少见,所以也练就对酒里的气味格外敏感。
她不是什么逆来顺受的人,要不然在纽约那几年,早被人阴的渣都不剩。
看了几眼杯里泛凉的金黄色液体, 阮胭和身边分公司的下属说了声,之后过去隔壁邻桌。
压根没绕什么圈子,直接按住陈之南的头,原封不动的把那杯下了药的酒灌进罪魁祸首的嘴里, 才拍拍手松开她。
陈之南身边的几位老总看的目瞪口呆, 未等他们有所反应,她面带浅笑, 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指尖压了压, 放在长桌前。
“有什么问题,可以让申总给我打电话。”
她说完就走,压根没管身后的那群人怎么想。
这件事情隔天传到申明远耳朵里, 他全程笑着听完, 挥挥手让秘书出去,坐办公椅上给陆矜北打了个电话。
大致经过说了下,申明远敲下咖啡杯的壁沿,发出清脆的声响, 摸着下巴饶有兴味的说,“看不出来,原来我们阮董事也不是省油的灯,我还以为就是只小白兔。也是,能在纽约五年爬到这个职位,确实不一般,换成我和砚池任何一个,也不一定能干的过。”
陆矜北这时候已经从杭州飞到深圳,这会儿刚见完南山那边几个客户,出来散酒气。
他听完后,又问申明远一遍,似乎刚才没抓住重点。
“谁干的。”
“就那个小明星,叫什么陈之南。”申明远回。
他有些印象。两年前,他的那些合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