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冀酒醒得也差不多了,叹气道:走吧,咱们回去。
现在和应仲,是真的撕破脸了。
我不想再住这了,这里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孙粲拉着他的衣角,我们回国公府吧,我真的不想再这住了。
应冀当然也想走,只是他们前脚才回来,后脚又走了
要不了多久我便要走了,很快的,到时你回孙家都无事。只是现在还不可以。
那现在呢?我还要继续住在这,我还得防着应仲再发疯过来对吗?她甩开应冀的手,刚才摔着的伤口又出了血,你口口声声说护我护我,可你究竟护到哪去了?若是你阿耶没来怎么办,你醉糊涂了没醒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我若是真出事了,我我真的没脸活了。
应冀厉声打断,什么没脸,这世上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好的事。你是我的妻子,这是无论怎样都改变不了的事实。只要你心里有我,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不会不要你。
哈,你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呢?你们男人最看重清白,清白没了不就不干净了么?
清白不过是给别人看的,我说过,不是所有人都讲儒学,重儒家的。
尤其是应冀。
我早和你说了,你那大兄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之前就直溜溜地盯着我,现在我就问你,这事该怎么办?
怎么办?你只交给我便是,现在咱们回院子成吗?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这事儿决不能闹大,否则伤敌一百,自损八千让人知道误会了,你的名声怎么办?应冀冷静地拉过她的手,现在首要的就是回去。六娘 你只需回去泡泡热水,安心睡一觉,把所有事交给我。
寒风凛冽,不知是冷得还是吓得,孙粲的身子还微微发颤,本就病白的面色更是吓人,眼角泛红,泪眼婆娑,在应冀的印象中,唯有上次她伤了脸,才像这样满眼依赖着他,我这好疼,好像喘不过气来,他吓着我了,阿冀,我心里怕得很,从小到大,从未有人这样对我她说着,竟低低地抽泣起来,那尚还有些醉酒的应冀是彻底清醒了,忙要拿药给她,这心悸的毛病可不是胡闹的,可见孙粲别过身子赌气似的不理他,应冀的脸登时沉了下来,他本就心里压着火,又见孙粲这样
六娘你把药吃了,为了那样的烂人怄气不值得。耐心地外表下是暴虐滔天的怒火,应冀觉得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将应仲分尸砍死,他甚至迫不及待的想要体会鲜血飞溅在脸上的畅意与湿热。
那张不笑而显阴郁的脸隐隐泛着些红,应冀不自觉地喘了口气,手指交错摩挲着。
可耳畔忽然听见那诡异地声音响起:冷静点,没用的废物!你若现在动手,不怕那姓郑的来找你算账吗?要知道你现在手里可是一点兵权也没用。
是啊,他这么多年不就是因为应仲有个好外家才装傻扮痴的么?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机会可孙粲这口气他怎能咽下
那声音的主人兀地笑了,令人心惊,应冀听见那人悠悠道:你不是在他身边安了魏玄海这颗棋子吗?还有他的胞妹,如今那位姨娘风头正好,何不利用她给应仲的茶水饭食里加些料呢?这毒啊,经年累月地渗入他的骨里,浸入他的五脏六腑哪天突然猝死也与你无关呐!
这是个好主意,那魏姨娘身边的婢子有个是来监视她的,到时叫人传了消息,在她与应仲的饭食里都下了毒,无味无色,毒性极小几乎不可辨查
却说孙粲,捂着眼睛哭了半晌也不见得应冀来哄她,心里顿时有些不满了,老实说那应仲确实是吓着她了,可孙粲身边并非是没有人,如若应桓或是应冀指望不上,她大可唤陪嫁的下人出来,那些都是孙樊贞给她的府卫,本就是在暗处护着她的。
可她这样闹也无非就是要应冀给她个交代,若是闹大了,应桓那也是要给她一个说法的。
再者,眼泪最可激起男子的爱怜之心,夫妻之间也不意外,上回伤了脸应冀答应她会给崔家娘子一个教训,此事暂时不提,但孙粲也知道了应冀多少也吃这一套,故而抹着眼泪哭声道:我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且你也知道我这身子的,他若真要做什么我又哪里躲得过,你确实待我很好,我也知无论如何你都不会嫌我可我到底是念过一些书的,教养礼仪我只要想想这心里就怕得很!说着她掩了面而泣,即便披着件大氅也显得她身形单薄。
你很好,无论怎样你在我心里都是极好的,说来是我配不上你才是。一切都未发生,勿要再想那些不痛快的。他轻声哄着,取了药给她喂下,应祥在前头打着灯,应冀蹲下将她背起,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心里有我,无论发什么我都不会不要你。你平日里心里想的都不告诉我,往往憋在心里是最伤身的。你但凡信我,便和我讲了又有何妨呢,我只想你开心,过得如意,六娘!既然成了亲,那便是一辈子的事,你我之间托着她的手突然紧了紧,却不再说了。
我们之间什么?你怎么就不说了呢?
没什么,风大了,你是不是有些困了?平日里你也是这个点睡的。再熬会,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