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子乐扯了扯唇角,没说话。
简季宁三人对视一眼,同时望向大石头,细细打量上面或坐或站的十五个人。
他们神态很悠闲,和走回来的车叙宇击了个掌,然后躺回石头面,不像来训练,更像度假。
只有一个人在狠狠地瞪权子乐,远远看去虎背熊腰,长袖军装都掩不住他的浑身肌肉塞,尤其是被剃成光头的脑袋,阳光晒得锃亮。
发觉有人在盯着自己看,光头男撇开视线,朝简季宁三人重重挥一下胳膊,亮拳头示威。表情很凶狠,动作气势十足,但配上光头脑袋……
怎么看怎么滑稽。
简季宁眼皮直跳,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他扭头问王棱和权子乐:“那位光头仁兄,也是你们的熟人吗
权子乐闷声道:“是,还有他身边那个很瘦的高个子,金冉义和苗天佑,再加上刚刚的车叙宇,都是地星训练营出来的。”
“苗天佑?”听到刚刚王棱提起的名字,简季宁扬眉,往那边看。
光头金冉义身侧确实坐着一个人,比之金冉义的体型,那人简直像竹竿,规规矩矩坐在石头上,低头垂眸,盯着自己面前的一亩三分地,显得十分瘦弱怜爱。
看上去是个内向的人。
简季宁故意揶揄道:“你怎么人家了?始乱终弃渣A海王脚踏几条船被发现了?”
权子乐:“???”
权子乐:“不要以为你最厉害就能随便侮辱我的清誉!”
简季宁无辜摊手道:“那你干啥了?被骂还不还手。”
权子乐把眉头拧成小山丘,别扭几秒后才低头道:“那件事——确实是我的错。”
“错个屁。”王棱罕见地爆粗口,直接板着脸骂人,“苗天佑机甲技术很好,但是个胆小性子,权子乐天天带着他训练,连带着被教官看好。然后一群人眼红,里面就有权子乐堂弟权羽,趁他出去训练的时候欺负苗天佑。”
“金冉义那时候路过,他性子暴躁且同情心泛滥,最见不得别人欺负弱小,当场跟那些人干了一架,结果闹到了教官那里去。”
“苗天佑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金冉义就梗着脖子和教官对骂,被关了禁闭,出来后又遇到那一群人,两方又干了一架。”
“金冉义和车叙宇是发小,从小就是有架一起打,听到消息直接炸了,操着机甲赶来,把权羽揍了个半死。”
“权子乐当时相当于班长,不能看着别人犯事,他什么都不知道,刚结束训练还要去拦车叙宇。偏偏车叙宇又是个脾气倔的,一句话不解释,非要跟权子乐打。”
“两人就这么打了一架。”王棱无奈道:“后来权家向训练营施压,将接连挑事的金冉义和车叙宇背着处分被开除、苗天佑自责地主动退学,他们加入军队成为特训生后,权子乐才知道这事儿,主动背了其余的处分。”
他说完瞥权子乐一眼,“被打一顿还能念着他们的难,又被处分又骂不还口,你当自己是活菩萨还是如来在世?”
权子乐抿唇,没说话。
简季宁三人这才闹明白原委,纷纷称赞权子乐‘活菩萨’。
权子乐原本还有点心虚,听到后来干脆炸了,气急败坏:“你们说够了没!没够来跟我打一架再说!”
仗着昌秦亿、王棱块头大,简季宁和陆晨躲在他们身后笑个不停。
权子乐气得要撸袖子打人。
正闹着,远处又来一阵轰鸣声,巨大的银色星舰缓缓降落,遮了半边天空。
这里的地貌偏似于戈壁滩,除了满地黄土石块没有其他的东西,看着星舰很大很近,实际走起来有很远一段距离。
或坐或站或懒散或肃穆的人群立刻站直,遥遥望向远方。
来自首大的41人早就安静的站在左侧,而石块上的十五人站在右侧,偶尔瞥来的视线里夹杂着几分不屑。
比起还在军校里‘打基础’的军校生,他们已经经历了一年的军营打磨,确实有这个资本傲视军校生。
简季宁等人目不斜视,无视这些不痛不痒的挑衅。
戈壁上蔓延的轰鸣声渐渐消失,过了大致一分钟,远处才有淡淡的灰尘漫到空中,越靠近,扬尘越大,目测往他们这侧行来的队伍不少于百人。
首大军校生和军训生靠得有些近,简季宁还在眺望远方,就听得刚刚那道温柔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你好,我叫温书航。”
那人往他身侧稍移动一步,温润浅笑道:“叙宇刚刚有些激动了,我代他来道个歉。”
“书航!”车叙宇在一侧暴躁,“他们不配!”
温书航温温柔柔地说:“你闭嘴。”
车叙宇撇着嘴不说话。
简季宁古怪地看他们,耐着性子看他们表演。
温书航是个外表俊朗秀气的男性,不管看谁都带笑,唇角轻翘,右眉毛中有一处断裂,给温润的外表加了几分锐利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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