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不去!”
白发蓝眼的少年趴在榻榻米上,一手拿着漫画书,一手拿了块点心扔进嘴里。
“可是少爷……”
“烦死了!”少年翻了个白眼,“没完了是吧?说什么‘救急’,上次是东京,上上次是大阪,上上上次……算了不扯那么多。同样的理由你们究竟要用几次?真觉得我是傻子?”
末了,他讥讽一笑,嘲道:“咒术协会里就只有废物吗?”
跪坐在一旁的家仆听得脑袋越垂越低,在额头磕到地板之前,总算停住了。
他硬着头皮说:“少爷,与国外的战争持续了好几年,再加上这个季节本来就是诅咒多发的时候,咒术协会里的人手根本就不够。御三家里能出任务的,无论年岁都被派出去了。”
少年不为所动,手上的漫画翻了一页。
家仆还在劝:“这次的问题确实有些严重,是前线那边……”
“前线?”少年来了兴趣,“你是说太平洋上的战场?”
家仆赶紧将整理好的资料双手递过去,免得这个小祖宗下一秒就翻脸说“算了没意思”。
刚刚拿到资料,少年的视线就被一张照片给吸引过去了。
“诶?”他看着这次被诅咒缠住的受害人,眨了眨眼睛,稍微有些意外,“竟然是这个小鬼啊……”
第7章 第七篇日记
翌日,战线被敌人推近。
伤员一个接一个地被抬进医疗大厅,很快房间里连落脚处都没有了。后来的人只能捂着伤处,歪歪扭扭地倒在走廊两边,痛得连腰板都抻不直。
与谢野一路走来看到的就是这般景象。
森鸥外催促他赶紧去医疗大厅,里面都是需要急救的重伤人员。
与谢野抿紧唇,进门就忙了起来。
没有昏厥、意识清晰的士兵刚刚被与谢野救回来,紧跟着又被叫回了战场。
从天不亮一直忙到中午,与谢野才堪堪有点休息时间吃饭。还是护士姐姐们见他脸色不好,硬将他撵到一边的。
这个时间,与谢野刚刚用异能力治疗完八十个人,一口气不停歇,精神疲惫得好半晌没缓过来。
这八十个重伤人员里,没有一个需要他补刀的,他直接发动异能力就可以进行治疗。
印象最深的一个士兵,被炮火轰得没了半个身子,被与谢野救回来后,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说不出来了。
与谢野有些茫然,在原地站着发了会儿呆,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他胡乱扒了两口饭,又匆匆赶回自己的工作岗位上,换其他医务人员去吃饭。
推着医疗车路过某张担架时,一名士兵“噌”地一下坐起来,脸上带着被噩梦魇着的惊悸。
那是立原。
说实话,今天太忙,发动异能力的次数过多,以至于与谢野都忘记立原之前的伤是怎样的了。他想到那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士兵,忍不住停下来问了句“没事吧”,以确认立原的精神状况。
好在,立原的精神还算不错,甚至还反过来关心与谢野的状态。
与谢野随便说了两句敷衍了过去。
他的状态不好能怎么办,受伤的士兵就能不救了吗?
这个时候他注意到,立原从衣领里拿出了一条项链。
项链上挂着一块金属吊牌,立原在上面刻了一笔,加上之前的四笔,拼出了一个完完整整的“正”字。
立原对与谢野说,那是与谢野救他的次数,已经整整五次了。
他说,他喜欢写“正”字,因为写下一个,总感觉世界上的“正确”又多了一个。他说这个“正”就代表了与谢野的“正确”。
他还说,谢谢你,让我还有回到故乡、回到父母以及弟弟身边的机会。
他最后说,有你在真是太好了。
那瞬间,一种难以形容的感受自心间扩散开来。
与谢野紧紧地握住医疗车的扶手,用力咬住下唇,试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他们还想结束战争,想完完整整地回到家中,回到被他们努力保护着的家人身边。
所以他不能替他们选择放弃,他还得继续加油救人才行。
与谢野吸了吸鼻子,将眼眶中的热意憋回去后,整理好表情走到立原身边,冲他伸出手。
“怎么了?”立原不解地看着他。
与谢野蹲下来,将收紧的袖口挽上去,将立原送他的那根手链露出来,轻声问:“这个,能帮我做成项链吗?”
“诶?”立原先是一愣,然后一拍脑袋反应过来,“对哦,你平时还要帮我们处理伤口,戴在手上确实不太方便。”
“也、也不是,我都收在袖子里……”与谢野微微有些脸红,感觉这么做好像有点嫌弃人家送的礼物的意思。
为了避免误解,他又解释了句:“我就是担心自己粗心不小心碰掉了,不关你的事……”
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