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新年已至,庭中的两株槐树亦从初时的绿意繁荫渐渐枝丫光秃,随着冬日的降临,凛冽刺骨的寒风袭来,它们悄悄儿的将叶子埋回土里,待捱过严冬,来年春日再一股脑儿的从枝头涌出来。
已是半夜时分了,戚宅的书房依旧亮着灯光。戚梧画完图纸,搁了笔后一手置于颈后轻轻捶打,好借以缓解几分颈项的酸滞感。摇头晃脑间,见窗下女儿怔怔望向窗外,原本手执的书本却已垂在膝上,不知在出什么神。
戚梧轻轻地走过去在她身侧落座,双手自身后圈上她的腰,微微俯首,将下颌支在她的肩窝上,亲昵道:看什么这么入神?
戚桐侧首,柔腻的脸颊擦过他稍有些干燥起皮的嘴唇,粗粝却又温情的触感,又下雪了呢。
他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拥得更紧,但视线触及到她雪白脖子上触目惊心的指痕后眼神还是冷了下去。
戚桐知道他看见了,伸手捂住那块地方,反过头安慰他:不要紧,过去这么久了,不疼了。
他昨天下午接到周莫言的电话,说戚桐被人打了。
戚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先不说女儿的身份,而且她身边那么多保镖,怎么会一个想法快速出现在他脑海里。
周莫言也很快正式了他的猜想。
是李总,您知道的,他们母女的事我一个外人也不好跟着进办公室,我只是听到从里面传来打碎东西的声音,我进去时只看见小桐捂着脸站着,还有怒不可遏的李总。周莫言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不了解他的人恐怕会以为他只是在简单的和上司的父亲汇报情况罢了。
戚先生,我想小桐总要回家,与其让她费心费力的编瞎话骗您,不如由我告诉您真相。您也知道,她一向喜欢报喜不报忧。
戚梧担忧之下又藏着一抹烦躁。每当她需要的时候,他总是不能第一时间陪着她。
周助理,她母亲突然发难是因为什么?
我不清楚。周莫言慢慢出了一口气,心情实在好不到哪里去,但今天李总是突然来戚氏的,没有知会过我们不过或许和最近的收购案有关。而且您知道,李总觊觎戚氏的股权也不是一天两天,在她心里小桐应该是向着她的,而不是
周莫言虽然点到为止,但戚梧还是明白他未尽之意。
戚桐她却更在乎一个抛弃她二十年之久的父亲。
我明白了,谢谢你给我打电话,我会好好处理。
从房里透出的灯在夜色里氲成一团一团昏黄的光,借着这光,折射出天地间纷纷扬扬的晶亮。屋中静的很,只闻得彼此的呼吸,倒显得窗外的风雪愈加的肆意盛大。风声一时紧了,雪声便稠密,重重的砸在檐上,砸在庭中,砸在屋檐下那一盆针叶松上,霎时便聚起一朵朵小小的白花儿来,映着灯火闪现出一种别样的金色来。
桐桐,让你受委屈了。他轻柔地摩挲她的脸,心疼的道。戚桐却不慎在意:又不是你打的,你可别愧疚啊。戚桐将手覆上他宽大的手掌,如同叹息一般:现在我只想好好欣赏雪景,多美呀,若能一直这样该多好。
戚梧用鼻尖轻蹭她的面颊:会的。等咱们七十岁了,头发都白了,我还这样拥着你,一起看雪。
迤逦的景色纵然不长,但身旁人常在。
戚桐脸上出现了一种极其柔和的笑意,在这风雪夜里格外温暖人心。
戚梧觉得这样的日子真是好极了,他工作的时候她就在一旁陪着,同样工作着或是拿着一本书慢慢的看,他只消一抬头便能与她那氲着风花雪月的眸光相撞,哪怕是一厢情愿,他也固执的认为此世别无所求。
于是同她胡搅蛮缠起来,密密匝匝的吻在她的颈项间,叫她分神,不去看窗外的冬雪,心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影子。
戚桐知他的心思,也希望这一生同他长相厮守,她心中放缓,自然报以相等的回应。吻着吻着便双双倒在了临窗的摇椅上,过了许久她好不容易挣脱他的纠缠,捧住他的脸,微笑道:回房里去吧。便被他凌空抱起,一声惊呼刚溢出喉咙,便被她硬生生咽下去,只紧紧攥着他衣裳的前襟,将脸埋进去。
戚梧想起自己年少时也喜欢那些欢愉的场所,如盛大繁华的舞会,使万人空巷的庆典,纵情追求那冉冉升起的一轮红日每一样都让年轻时候的自己血脉奔腾,洋溢着不歇的欢情。
但在戚桐身上得到的是从未有过的欢喜,因为宁静平和而滋生的喜悦,她把他躁动不安的心拥在怀中安抚,哪怕现在让他偏安一隅也甘之如饴。
她的出现瞬间便填满了他飘荡烦躁的心,有来自天外的星子坠入她平和的双眼,带着让他不可抗拒的魔力,是劫也是缘。
他将她按在床上,细密又贪得无厌的吻她,从脸庞到颈项,最后她的全身都被他用急切的唇描摹过一通,赤裸雪白的胴体被覆上数不清的暧昧的红印,她喘息甜美至极,他便急不可耐吻住她鲜红的樱桃小口,用力吮吻,没命一般缠绵着彼此。
我没能以苍老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