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五岁,因为我的魔力,已经被妈妈送到寄宿学校一年了,教授,你能想象那种所谓的贵族教会寄宿学校是个什么样吗?那里好冷,好冷,在那儿不能犯错,尤其我这样的怪物。关黑屋,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对着神像祷告!不管春夏秋冬;‘是个怪物!是从地狱来的!’这是老师和修女们们说我的话。
当时我太小,没法子控制我的魔力,总会出一些状况,除了上课我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被关在那个黑漆漆的忏悔室里,没有人愿意做我的朋友,我一个人睡在一个大的几乎是半个教授的宿舍里,教授,你能想象吗?我当时才四岁啊!”
想起童年那些不堪的回忆,艾莉娅心里泛起深深的恨意!
邓布利多的表情也很不好,他的眼睛里满是悲哀,只见艾莉娅红着眼继续说道:“其实这样还罢了,我已经学会和自己说话,和自己玩了,最可怕的是那里的环境,全都是女孩子,在学校里,高年级的女生会欺负低年级,那是司空见惯的,甚至老师们也不会多管!尤其是我这种不受老师和修女们喜欢的,更是被排挤欺辱的对象。那年,我记得是一个冬天,我被一个三年级的女孩没有任何缘由的推下湖里了,幸好被路过的人救了,当天夜里,我就发烧了。”
想起这段记忆,艾莉娅却有些开心,“我一个人住着,周围没有一个人,我记得自己浑身滚烫,眼冒金星,难受得快要死了的时候,然后,教授你知道吗,”艾莉娅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我发现自己身边出现了一个人影,就像是凭空出现一样,她摸着我的头,在她耳边轻声唱着听不懂的歌,我,我以为是我妈妈来了,迷迷糊糊中,我不停地叫着‘妈妈,妈妈。’我叫一声,她答应一声。”
可是,那不是她妈妈,一周后在医院的病房里醒来后,才明白,那不是她妈妈,那是一个乳白色的幽灵。
那一次发烧,艾莉娅后来才知道,自己差点死去,第二天她被老师发现送到医院时,已经昏迷不醒,心脏都停止跳动了。
可是只有五岁的她硬生生地从死神手里逃了出来,她挺过去了,在自己亲身父母都放弃了自己时,她活了下来,连医生都说是奇迹。
或许是奇迹吧?艾莉娅一直这样想,也许就是上帝给她的奇迹。
醒来后,艾莉娅就发现,自己的身边多了只有自己能看到的幽灵,温柔的像妈妈的幽灵,每天会用温柔的声音叫自己起床;会牵着她的手把她送到教室去;她上课的时候,那个幽灵就会站在教室外面等她,看到艾莉娅看过来时,她会微笑着隔着窗户对艾莉娅挥手;幽灵会给自己讲故事,会教她面对欺凌时怎样保护自己……
这个幽灵说她叫袁琳,刚开始艾莉娅叫她袁,可是她却说,她的名字时琳,姓才是袁,艾莉娅就叫她琳了。
这一叫,就是十几年,在艾莉娅心目中,琳就是妈妈!
自己偷懒不想做功课时,琳一改温柔严厉地斥责她;上中学时,别的女孩都在约会交男朋友、参加派对,是琳守着她专注钢琴、让她啃那些几乎和字典一样厚的金融书籍、让她每天听新闻关注时政、教会她怎样去分析一个人……
在她上完中学后,就想早早出去找个工作逃离那个让她窒息的学校时,是琳逼着她考大学,即使她最终选择的专业不是琳期望的法律或者金融,可是收到音乐学院录取通知书的那天,琳还是开心地笑了……
她原本以为琳会一辈子在她身边,可是,随着自己的长大,艾莉娅发现,琳的身体越来越淡,越来越淡,在艾莉娅十六岁那年,琳暗示着,向她告别,说她的大限到了,艾莉娅已经长大成人,她已经到了可以瞑目的时候了……
那时面对突然消失不见的琳,艾莉娅想过各种办法,那几年,她沉溺于各种宗教的招魂术里,凡是她能想到的办法都试过,大学的同学们都以为她神经有问题!可是都没用,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琳渐渐消失,就像是垂垂老矣的老人一般,渐渐消散,直至无影无踪……
琳刚消失的那一段时间,艾莉娅过得很不好,她几乎一下子垮了,精神恍惚,每天也不知道做什么,可是这些事也不能像任何人说起,她只能自己承受,当时担心不已的苏珊拉着她去看医生……
“然后医生告诉我,琳是我在绝望中,为了保护自己幻想出来的,甚至说我有双重人格,”艾莉娅哼笑一声,“双重人格?我最开始不相信的,怎么可能呢?明明那么真实,她的声音,她的样子,甚至她发髻里的那几根白发我都清清楚楚,怎么可能是我幻想出来的呢?”
“可是,可是她真的就那样不见了,在我长大得能够保护我自己的时候她不见了,”艾莉娅捂着不断流泪的眼,哽咽地说道:“一月、一年、三年、五年、十年……我等着,盼望着琳再次拍着我的肩膀对我说话,一直等啊等,等啊等,终于,我等到了。”
艾莉娅双眼无神地盯着邓布利多袍子上那块闪亮的花纹,平静地说道:“那天,在那道绿光快要击中我的时候,我看到了她,琳,她很慌乱,我从来没见过琳这样失态过,她抱着我,在那道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