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司若终于在顾长生遣派的宫人护送下,回到了自己在宫外新建好的公主府。期间竟然谁都没见,没有皇弟气急败坏的召见,也没有顾长生阴阳怪气的问候,就这样顺利的,无波无澜的出宫,回府。
司若压下内心隐隐的不安,她五天经历了太多,在宫里也一直神经绷紧,现在实在无力多想。
公主府在殷都的东北方向,贵人云集的地皮,占了很大一片地,修建的大气奢华又有女儿家的精致华丽,这本就是先皇心疼她长居道观而特意批准的,前后花了好些年才建成,如今却看不到她入住,司若心中有点感伤。
府里人丁稀少,只有十几个婢女奴仆,想来是她的贴身婢女香叶采买的,一个管家老伯还是马嬷嬷指派过来的。
香叶率一众在府门口接下她一直忍住没多言,但眼底的担忧和迫切是掩不住的,脚步匆匆的跟着换坐到府中软轿上的司若,口中还不断催男仆走的更快些。
到了司若的闺房,香叶喝退一众下人,才谨慎的关好房门,转头眼眶含泪的看向司若缠着绷带的脖子,我的殿下,您受苦了!才五天怎么就瘦了这么多,快让奴婢看看身上的伤,我可怜的殿下,陛下怎么能趁着太皇太后病重对您做出这种事!说着就痛哭起来,把这几日积蓄的恐慌和委屈全都哭了出来。
好啦,香叶,你别哭了。我没事的,真的。哭笑不得的看着香叶痛哭流涕的可怜样,司若微微红了眼眶,忍住没落泪。香叶自小跟在她身边,像个姐姐一样处处照顾她,她不想让香叶太过担心。
抱住香叶,安抚的拍着香叶的后背,两人依偎着在桌子旁坐下,司若缓缓地跟香叶说了这五天的遭遇,没有过多透露五个和她发生关系的男子,只是说她和皇帝争取了权力,保护了两个看起来很可怜的男子,祖母病很重,她之后准备进入朝堂等等。
香叶的心神也被引到为司若筹划后面的事情上,也贴心的不去询问五位五行属相的公子之事。她已见了其中两位公子,从第二位灵犀公子处听得一星半点,心下已是难受非常,此时不敢多言,怕惹得司若难受。
陛下的用心昭然若揭,她们如今势弱,想要与之周旋,有些事情确实迫在眉睫。司若为了司铭放手自毁清白,但司若总觉得司铭没有轻易放弃。为了保全自己,司若或者要在朝廷站稳脚跟,最好能结识发展一小股自己的势力,获得话语权。或者,给自己找一个势大的驸马,让陛下轻易动不得。
然而,前者她自小远离殷都,没有朝廷上的人脉,甚至,连如今的局势都不甚清楚,委实不易。
后者,暂且不说她能否找到能与司铭的皇权抗衡的世家子弟,单单她如今豢养五个面首的浪荡名声,怕是早就让这些贵族子弟退避三舍,更是无一点希望。
两人讨论一番以后,沮丧的得出以上结论,心中具是无力。两人还是更喜欢清净观中无忧无虑的生活,狠不得立刻离开这些是非。
可如今太皇太后的身体实在危险,她们必须咬牙扛下所有。香叶是一个坚韧且有主见的女子,当下不再犹豫,出门替司若去打听任何如今对她们有用的信息去了。
临出门前,香叶犹豫的回转身想和司若说些什么,看见司若眼底的疲惫,终是没说。倒是司若问:对了,暗一回来了吗?
还未,但昨天收到消息说这几天就会回来了。怎么,殿下想暗一了?香叶像往常一样打趣一句,但又想到司若的遭遇,觉得这样说不妥,可话已出,香叶咬了唇看向司若。司若脸上的表情,似想念,似伤心,看得香叶又难受起来,但也知无法安慰。
殿下,咱们先别多想,快快吃些糕点再去睡一觉吧。我让婢女备下的都是您爱吃的。
好呀。还是香叶对我最好。司若强打起精神,笑着回到。
用了些糕点,司若在自己熟悉的床塌上又睡了过去,这是几日来睡的最沉的一次。司若有些认床,也可能是府上的气氛更加让她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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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睡了多久,感觉身旁有一道高大的身影,挡住了眼前的光线,但那气息,那视线太过熟悉,让她提不起一点防备心,懒懒的不愿睁开眼。
司若感到温热的手指在她脖颈上簪子刺出的伤疤处反复摸索流连,那处新长出的嫩肉有些敏感,而男子的手指又有些粗糙,激得司若一抖肩,躲开手指,随后睁开了眼睛。
正对上一张剑眉星目,男子汉气息十足的俊脸,那双眼中是让她沉溺的温柔和深情。可那双眼也十分敏锐,除了脖颈间的伤疤,还从微开的领口处看到点点红痕,脸色一沉,动作快速的轻轻扯开了司若的领口,看到布满吻痕甚至咬痕的肩头,还有有些青印的胳膊,更别提肿大的乳头,各种印记最集中的胸部,难以想象经历了多少蹂躏。
是那个狗皇帝做的吗?!暗一已经气到无法收敛气势,杀气如刀锋一般从他的周身向外